不过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相处久了,也有可能是秦越总是没有除了平静额外的其他情绪,仿佛永远有很高的接受度和包容度,又或者阮心在社会物欲横流中变得油滑,变得不认真吸取教训,骄傲自满,让他有了能自主自如地调动气氛的错误认知。
当他主动提及池原舟,而秦越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的时候,他不明白到底是自己的胆子变大了,还是又在追求秦越这件事上变得一事无成。
秦越将勺子搭在碗边,前后不足三秒钟,阮心的眼睛就又垂下去了。
仿佛和秦越说话是一件比做手术还要艰难的事情。
秦越又从阮心的脸上捕捉到了类似失败、低落的情绪,他清晰地记得自己看过几次,从开始的不明所以,到现在的清楚明白。
他便笑了笑,“池先生和张驰认识,我也才知道。”
阮心听出来了他隐约的笑意,抬起头,先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细谈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说:“嗯,我昨天在病房看过他受伤的情况了,不是很严重,但是可能近期没办法再外出工作。”
秦越答得自然且流畅:“那就待在病房做文字材料。”
阮心有些惊讶,嘴唇便微微张开,好像并不信秦越作为老板会压榨受伤的年轻劳动力。
秦越看着阮心的神情,并不有意说一句留一句,简单解释:“剩下的工作不多了,我去谈就行了。”
他说话的语调永远是游刃有余的,做事也如此,仿佛世上本应没有难事,阮心早有认知,不过也没设想过自己还没问虞声的案子要怎么办,秦越就将事情都安排好了。
阮心把目光移回到碗里,还没想到要接什么话,就听秦越又补充了一句:“学生没法完成工作,老师帮忙是应该的。”
阮心想到了什么,动作微有停顿,很快又变得波澜不惊,将上次说过的要和秦越一起去见虞声的话重复了一遍,并附加上一句:“如果有其他需要,也可以跟我说。”
秦越本来没说话,没过多久,沉吟一声,“去看病人带什么合适?”
阮心偏头看向他,凭自己对在病房看到过的各种礼品的记忆,一一细数过去,“水果、鲜花或者补品?”
秦越点头,说好,又说:“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去一趟医院。”
其后两人不多时就吃完了早餐,阮心回了自己房间,直到躺在床上,才复又把手机拿了出来。
池原舟的信息一直都是狂轰滥炸型,阮心没有回复,他也不停,话题已经偏到了吐槽张驰一个没人关心的留守Alpha还精细矫情的很。
他没法儿正常工作,正处于适应期的焦虑阶段,还没能很好地理解病人难处。
阮心看着空荡的输入栏,想了两分钟,最后键入了一句话发过去。
他告诉池原舟一个事实:傍晚的时候,秦越会去医院,梁扬可能去得更早一些。
池原舟在认识张驰之前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现在知道了,不过是不怎么想与秦越梁扬一行人多聊,而最起码的交流之道还是能好好遵守的,只是不确定阮心的意思。
如果阮心因为不能适应自己的朋友和秦越的同事突然认识的情况,或者和所有暗恋者一样无故心焦,为池原舟过去的言辞感到担忧,池原舟先避开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也不想陪这个一会儿要吃水果一会儿要看新闻的作精Alpha了。
池原舟直截了当地问:需要我回避吗?
阮心想过ID的隐秘性,和在他人面前,自己与池原舟的性格契合程度,显然一个隐秘性不足,一个程度低。
可思考这两个东西是无用功,阮心吃完一顿饭,和秦越好好说话一次,便轻易地将自己从事件中心摘了出来。
他一开始因过度联想判断错了重点,现在由秦越的笑与话语重又变得理性,所以回复给池原舟:不用,我可能也一起去。
【作者有话说:第一句话好像是董卿卿说的,谢谢各位妹妹的票票,太晚了我没力气翻评论区了,就先眯了,你们也早点睡啾啾(秋秋和安安凌晨了也不睡觉的功夫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