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
跟在男人身边的陈念搓了搓鼻子, 摇着头嘟囔道：“可能是感冒了。”
德拉斯覆住陈念的手，祂看着对方红通通的鼻子，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周围。
走廊两侧的墙壁开始隐约波动起来, 附着在墙体外侧的透明生物纷纷朝外蠕动着。底楼壁炉里的火焰倏然腾高, 柴火噼啪的碎火溅在外面的瓷砖上, 被薇丝丽一脚踩灭。
鲁利姆正瘫软在沙发上，祂血红的瞳孔中不断滚动着若干小血珠, 在祂眨眼的过程中润开了眼尾。
抬手将流淌下来的血液给擦掉，鲁利姆舔着嘴角，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闻到了。”祂轻声说道。
坐在祂边上的佐斯闻言将自己触手状的手臂收回, 祂抬着蜥蜴模样的脑袋, 面无表情地和最先下楼的德拉斯对视了一眼。
男人还是一贯的矜贵, 却和边上被祂扣着手的青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听说。”佐斯吹了记口哨，“你养了宠物？”
细密的牙齿佐斯讲话间在他的嘴里隐隐闪现, 陈念只觉得在他们刚才无声交流的同时，楼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就全部汇聚到了自己的身上。
青年习惯性地躲到德拉斯的背后，被男人攥着的手也立马回扣上去。
下方的三位都是不好惹的存在。
薇丝丽就不用说了。
其余的两位虽然看起来是人类的样子，可是仔细看看却分明残留着不少原身的状态。
陈念本来整个人被德拉斯给挡住了一小部分, 他眨眨眼还欲再往后退几步，后背却被德拉斯的手给抵住了。
青年有些愁苦，但是却不好在这种情况下和人扯皮, 便只好就着这样的姿势一并跟人往楼下走去。
盛卫铭探出去的脑袋被方离给一把抓了回来，接着就看见那兄妹俩人齐刷刷蹲在楼梯拐弯处, 侧耳听着楼下的动静。
陈念真是太可怜了。
盛卫铭一边在心里这样想着，一边对着方离他们摇了摇头。随后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迈开腿，在方沐边上蹲下。
青年是在被德拉斯拉扯着坐在沙发上的时候, 才发现背后的队友早就已经掉节光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楼梯那边的几个人影，用控诉地视线看着探出半张脸的盛卫铭。
鲁利姆斜斜地趴在扶手上，祂用手撑着脸，轻柔地开口道：“之前薇丝丽说你养了个小动物，我还不相信。”
“现在你信了。”德拉斯将陈念的手指捏在手里把玩着，祂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可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清楚听见。
陈念不安分地动了动，却被德拉斯给轻轻打了下手背。
他不知道德拉斯这样说是要干什么，但是在接收到男人的安抚后却瞬间安分了下来，
“我的猫有些寂寞，于是我就给它找了个伴。”德拉斯笑着解释道。
小猫崽在陈念怀里瘫软着，听到自己被提到了，便歪着头疑惑“喵呜”了一下。
薇丝丽眼底划过一丝戾气，但祂脸上的表情掌控地很好，甚至还带着温柔的表情道：“我也有一只猫呢。”
“只不过那只猫惹我不开心，我便把它给剥皮生吃了。”
陈念听出来了对方的意有所指，但他不敢去和人对峙，只好低下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明白。
青年脖颈上还带着之前不经意间留下的红印，他这么个低头的动作，便更让这些印子全部暴露了出来。
好在佐斯祂们并不知道薇丝丽的心思，就只觉得这位青年不过是自己好友暂时看中的一个乐子。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太多。
鲁利姆转着柔软的脖子，以一个寻常人做不到的诡异偏转伸到陈念的面前。祂在青年的周围轻轻嗅了嗅，直到德拉斯打算抬起手来的刹那，祂才立马缩了回去。
“香倒是香。”祂意犹未尽道。
也不知道德拉斯是怎么搞到的，为什么自己的领土里没有这种祭品。
面前的小美人看着懵懵懂懂的，明显就是涉世未深的模样。
并且还在鲁利姆试探性的动作之后，瞬间就红了耳朵和眼眶。
真是娇气。
但是这也不能去怪陈念。
谁让鲁利姆探过来的姿势太过于熟悉，就让他成功想起了昨天晚上的薇丝丽。
带有歉意地看了看面前的几人，陈念努力让自己快速将昨晚的记忆淡忘，以免让自己所剩无几的理智值再度下降。
可是薇丝丽却眼尖地发现了他自以为隐藏很好的怯意。
女人接着端水的姿势站起，祂悄然释放着精神力去吸引陈念的注意力，随后在对方抬头的瞬间，露出了自己唇下细密的牙齿。
陈念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开始微妙起来，他看着周围的一切又开始像漩涡一样旋转起来。面前的几人在他看来，一会儿是人类，一会儿时描述不去地巨大怪物，两种形态像是黑白电视机一样交替闪动着。
令人发疯的异形物体在摇曳，陈念只能依稀听到沙沙的声音在自己脑海里逐渐响起。
【警告，玩家陈念SAN值-1，当前SAN剩余......】
在陈念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之时，德拉斯便立马掐着青年的腰把他带到了自己怀里。祂安抚地拍打着陈念的后背，抬起眼深深地瞧着正低头喝水的女子。
“我警告过你了。”
薇丝丽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而系统的声音也在这时候戛然而止。
侧身坐在德拉斯的腿上，陈念将下巴垫在男人的肩膀处，额角还在不断渗出冷汗。
他之前剩余的理智值并不算高，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更加容易受到旧日支配者们的精神力控制，所以缓过神来的时间也更为长久。
但是德拉斯却还是一边和鲁利姆他们叙着旧，一边哄小孩似的安抚着怀里的青年。
所以当陈念的脸颊无意识地蹭着自己下巴的时候，德拉斯摩挲着对方的后颈，垂下眼亲昵问道：“如何了？”
嘴里的嗓音并没有多少力气，陈念只好软绵绵的哼了哼以表自己的状态。
楼上的三人虽然听不见这个时候下方的说话声，但好歹也能分辨出不同人的音色。
而当陈念的嗓音许久没有出现之后，盛卫铭再度探出了头去，便打算瞧一瞧自己可怜的队友现在是怎么样子的一个情况。
下方那几位聚在一起的旧日支配者周围萦绕着与生俱来的压迫，盛卫铭屏住呼吸快速往下一看，第一眼就瞧见自己的队友不仅跨坐在德拉斯的腿上，整个人还依赖般地所在对方怀里。
轻飘飘地抬眼将偷窥者的视线阻挡，德拉斯不轻不重地捏着陈念腰上的肉，心里掂量着今后还是要给对方加餐。
太瘦了。
也太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