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是为了一种使命的活着。”
有血线从周清方的嘴角流出。
周清方身体摇摇欲坠,要倒下去,柳明忙搀扶住他。
去为周清方擦嘴角的血线。
然,周清方嘴角的血线就是流不尽一般的流淌着,柳明手中帕子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柳明扔掉手中染满血的帕子,干脆用雪白的袖摆为周清方擦拭唇角的鲜血。
周清方轻轻摇了摇头,“别擦了。扶着我到凉亭中坐一会去。”
柳明将周清方扶到凉亭中坐着。
周清方倚靠在亭柱上,鼻子也有血泌了出来,脸上却还是噙着惯常清越温良的笑意,“我先歇一会,你去和陆白进宫。”
他吃力的抬起手,抚上柳明的脸颊,“放心,我不会就此死了,我还要看着你与陆白成婚呢。”
“快走吧。”
柳明不走,一直为周清方擦拭着口鼻溢出来的鲜血。
周清方握住柳明为他擦拭鲜血的手,“听话,我爱你阿明。”
柳明终是无法再克制,留下泪水来,呜咽着。
“我做不到将你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我做不到与陆都督成婚,我做不到失去你……”
柳明失态的泣不成声。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周清方抚摸着柳明的脸颊。
“我没那么好的,我有许多缺点,只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我没有原形毕露,我们又是在热恋,眼中只有彼此的好。”
“咳咳咳……”周清方将涌上喉间的一口血咽了下去,“人生短短数十载,你一定要善待自己……”
周清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昏了过去。
“老夫来照看他,你快进宫吧!”陆太师行了过来,“你这样,周清方又岂能放心了,为了他,你也要过的好了。”
大门外,陆白等了半晌都不见柳明和周清方出来,方准备要去看看二人。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马车还未停稳,段白月和赵巍便跳下来。
看他二人如此急匆匆的模样,陆白眉宇立时皱了起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尉迟野贺抓了刘澈和金成。”说着,赵巍拿出一截血粼粼的手指,“这是金成的手指。”
陆白看去,手指上的那道疤是当年他们一起出去狩猎时,金成被一头豺狼咬伤所至。
段白月又道:“乐坊的老坊主也失踪了,定然也是尉迟野贺所为。”
“皇上回来,他是狗急跳墙了。”陆白面色冷凝。
下一瞬,陆白神色忽然一动,忙转眸看去门口的方向。
不知何时,柳明站在了大门前,将几人的对话都听到了。
柳明睫毛垂了垂,迈出大门。
“柳尚书,”陆白道:“不要想的那么多,我们进宫面圣,让皇上主持这一切的公道。”
陆白的话音未落,从远处驶来一辆马车。
几人的注意力均是被马车吸引了过去。
车夫拉住了缰绳,马车停在了几人面前。
车帘被撩起,尉迟野贺跳下马车来,他唇角一勾,朝柳明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老师可让我好担心呢!”
陆白将柳明护在身后,剑眉蹙拢,冷肃道:“这里不欢迎你。”
尉迟野贺目光望去柳明,手中把玩着一支小玉笛。
陆明垂眸望着他手中的那支小玉笛,那是老坊主的心爱之物,这些年一直随身携带。
老坊主一直待柳明不薄,在众人都鄙弃,都瞧着柳明笑话时,他老人家却向柳明主动伸出援助之手,诚心诚意待柳明好。
始终如一的欣赏着柳明的才华。
丝毫不会因外界对柳明恶意传言,而改变分毫。
至于刘澈和金成他们是陆白的朋友,为了兄弟义气,帮助陆白遭遇了如此下场。
尤为若不是他二人将柳明从尉迟野贺身边带走,柳明不会如此早的看清尉迟野贺的一切用意。
更是错过了与周清方的一切美好。
总之雅正纯善的柳明,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自由,舍去连累其他人自由与性命。
柳明视线从尉迟野贺手中的玉笛上收了回来。
陡然扬起手便朝陆白后劲砍下去。
陆白等在场的人都不会想到,柳明会对他下手,而去防范柳明了。
更没有人想到柳明仅仅只是被刘澈用手刀砍晕过一次,便掌握到了期间要领。
知道手刀落在哪里,可以让人立刻昏迷。
陆白从来都不对柳明有丝毫防备,遂极其容易便被柳明砍晕,将陆白扶在怀中。
柳明知道陆白至死都不会让尉迟野贺威胁到他的安全。
护着他去面见皇上,让他重获心生。
然,这一切是需要付诸三条无辜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