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而已,何必在意?
他可不似,当年那般愚蠢了。
……———
八年前。
“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他了……!”
寒冬腊月,在一个深巷里,浑身是伤的男孩用尽全力地挡在一个男童的面前,后背受了几十棍,鲜血烂肉混杂,十分恐怖。
男孩紧紧咬着下唇,即使咬出血也不叫一声,只死死护着他身下的男童,一口气断了几次才困难咽下。
男孩的后背、后脑、双腿、膝盖已经被打得鲜血直流,双手挨了几棍已经青紫一片,惨然无比。
相反,穿着锦衣的男童被他护得好好的,除了脚踝有些扭伤,周围便没什么严重的。
只有七岁的谭舟陌脑子昏昏沉沉,身上渐渐无力,实在没有力气支撑的他终于颠倒在一旁,低低残喘着,呼吸越来越弱。
可他却依旧用手大力的掐着腿,使自己努力保持清醒。
不能晕……叔叔说过……让他好好保护谭染锦的。
如果没保护好,他回去也……活不成了。
“嗤,还挺耐打的,死死护着那贱种。”拿着棍棒的男子对谭舟陌冷哼一声,拎起谭染锦的衣领,奸狠笑道:“就是你这贱种偷了我媳妇的钱袋?”
穿着锦衣的男孩身体一哆嗦,求助地看向谭舟陌,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被大汉吓得啥也不敢说。
谭舟陌握紧了袖子中藏着的一把很钝的剑,他强行咽下口中腥甜,双眼赤红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手中的钝剑早已蓄势待发。
正当他豁出全力去刺那个大汉时,却在听到男童说的话后,手僵在了半空中。
“这,这个钱包是…是那个杂种让我偷的!都是他让我做的!大叔叔我求你放过我吧!我把钱袋还你,求你就放我一命……要打,你就打那个杂种吧!求你别打我……”男孩连忙将钱袋递给了那个男人,哀声求饶着,一直没敢去看男人背后的谭舟陌。
杂……种?
男孩默默念了一遍。
僵在半空中的手忽然放下了。
他轻轻笑了一声。
眼泪都笑得流出来了。
笑得让人觉得心疼。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在他们眼里,连个人都不是啊。
谭舟陌抬头静静地看着那两个身影,忽然觉得,之前的自己,很可笑。
明明,这般全力护着。
灰暗的眸子里,一片死寂。
他再次握紧了袖子里的软剑。
苍白削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疯狂。
叔叔说过,要护好谭染锦。
但若护不了。
那就,
亲手毁了吧。
第十二:就是个典型的炮灰
那男人掂量了下钱袋,又斜斜看了谭染锦一眼,忽然扇了他一巴掌,恶狠狠地道:“我可记得,钱袋没这么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