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时辰已到,该起棺了。”北昶在一旁提醒道。
谢绪抬头,正欲点头,突然看到棺材缝隙上有淡淡的血迹。
他皱眉前去看,擦拭干涸的血迹,心中一颤,怎么会……
谢绪缓缓推开棺材的一角,眼睛瞬然红了,他猛然合上棺材,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起棺。”
北昶低声问:“陛下,您看到了什么?”
谢绪怒了他一眼,冷冷道:“不该问的别问,昨日内室的人被打晕一事瞒下来,不要传扬出去。”
宁羽儒因为身体不好,硬是被谢绪留着到了如今才出屋,他换上丧服便跑去了帝陵,只是到那时,陵墓已经关闭,葬礼已终 。
宁羽儒跪在陵墓前,磕头道:“陛下,愿您往生极乐,也愿您能原谅二哥,下辈子寻到自己的幸福。”
刚刚抬棺椁的黄门捶着腰走过去,他对身旁黄门念叨:“你说先帝看起来那么瘦,怎么这棺椁这么重啊,感觉像里面躺了两个人。”
宁羽儒一怔,他突然瘫软在地上,无奈的紧闭双眼,泪水瞬然流下,难道二哥……
宁珏风说过,生死都在谢涣身边,谢涣只能是他的!
死后同穴,生生世世都不离他。
愿下辈子,你们不再说折磨彼此了。
半个月后,晏萧生下了一个白胖的男孩子,他是在牢里生下的,没有人帮他,他咬着牙,自己一点一点的生下来,他身边甚至没有可以转移痛苦的地方,只能死死抓着乌黑得地面,连指甲都断了,满手的血。
晏箫记得生孩子时候,旁边的老鼠一直对孩子虎视眈眈,孩子刚刚落地,老鼠便扑倒孩子身上想要撕咬。
晏箫顾不得自己疼的麻木的下身,一把抱住孩子,竟忍不住哭出来了,他从未想到自己会这么惨,甚至要担心老鼠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暗红的血在乌黑的地面上流淌,杂乱的稻草也满身鲜血,晏箫颤抖着挑了一些干净的稻草,把孩子放在上面,他轻轻的抚摸着孩子,可是孩子还是止不住的哭泣,晏箫靠在墙角,他已经吃了一个月的猪食了,他想死,不想受辱,可是想到孩子,还是只能拖着残破的身体去抓食物吃,这些日子在牢里 ,几乎每个狱卒都把他凌辱一遍,那些人在他身上肆意冲撞时,晏箫想到了他曾经为男妓的日子,如今却连男妓都不如。
而且昨日,吃了猪食的老鼠死了……
晏箫感受着大量失血的虚脱感,全身入骨的疼痛,他不自觉的想咬舌自尽,他浑身冷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