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辞微挣两下,就放弃了抵抗:“上次庆功宴,你喝了10杯不到就醉的不省人事,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然有,”叶栖嘴角的笑意晕染开,“我记得那时候,你把我带到你家,还亲了我。”
“明明是你先……”
话说到一半,方仲辞忽然顿住,对上叶栖微弯的眼睛,看着他积蓄笑意缓缓绽出。
“哥,记得我刚刚喝几杯了吗?”
方仲辞沉默。
“17杯。”叶栖轻道。
“……”
方仲辞后脑一麻,这样说起来,当时叶栖逮到他就亲,第二天还装的和没事人一样,就全都是“勾引”的一环?
肺泡高负载的运转让方仲辞气不顺,正欲发作,身旁却忽然走过不知道从哪出现的服务人员。
叶栖快速拉过方仲辞躲进厕所隔间,再次压身靠过:“哥,我当时本想和你交代的,是你不要我说,我也没办法啊。”
那声音里带着几缕委屈,逼得方仲辞有口难言,最终只得长叹一口气:“铺天盖地的网,只为了我这么一个猎物?叶警官,这笔买卖看上去不划算啊。”
“不对,哥,”叶栖摇摇头,“我才是那个猎物,你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我深陷其中,自愿被捕。”
方仲辞一时哑然。
长达几十秒的对视让方仲辞口干舌燥:“想尝尝吗?”
“嗯?”
“醋味。”
悠长的尾音转在叶栖的耳道里,伴着软滑的唇舌寸寸勾起他的爱意。
这是他拿命爱的人,也成了那个会拿命爱他的人。
何其,有幸。
短暂的温存被厕所里传来的交谈声打断,方仲辞示意他先出去。
两人一先一后离开卫生间,在门口碰头时,互相嘲笑对方略有红肿的嘴唇。
笑够了,方仲辞抬手理理叶栖的衣领:“都说人靠衣装,我看是衣装靠人。随手买的衣服也能让你穿的这么高级。”
“随手就是我两个月工资?”
“不多,”方仲辞压低声音,“叫声老公,我把这副身家都给你。”
在叶栖的睨视中,方仲辞踏步走回宴会厅。
迎面走来熟识的面庞,方仲辞笑着接过话题。到喝酒时,那两杯又落在了叶栖口里。
这时,顾铭羽搀着江恪从两人面前路过。
江恪显然不会像和叶栖一样装醉,他整个人罩在顾铭羽身上,周身的清冷气仿佛一扫而空。
“恭喜啊,”顾铭羽把江恪又怀里揽了揽,“今天就不多说什么了,我也不想像他们一样灌你们酒。改天我们单独聚,这就先走一步了。”
说着,顾铭羽就架着江恪离开。
叶玲绕场三周半,终于又找到了方仲辞。
她一手一个蛋糕向两人奔了过来,自己啃了一个,另一个递到了两人面前。
方仲辞刚要伸手接,叶玲却一缩手:“不不,这是给叶栖的。”
两人皆是一怔,叶栖呆滞的瞟过方仲辞,接过那块精致的糕点。
“呐,拿了我的糕点,就是接受了我的嘱托。我最爱的老大就交到你手里了,虽然我好像打不过你,操作技术也不如你。但要是我老大不开心,我可是很会煽动民情给你压力的。”
说着,叶玲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口奶油:“懂了吗?”
叶栖点点头,舔了口奶油。
方仲辞一指弹到叶玲脑门上:“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们在一起,突然说这种奇怪的话干什么?”
叶玲不说话,大眼睛瞟过两人指节上反光的戒指,瘪瘪嘴。
“走啦,我还没吃够呢。”说着,叶玲就舔着勺子要离开。
“等会,”方仲辞叫住他,“谢立真呢?”
叶玲半转过身子:“他本来就闷,从肖那事之后,他心情一直都不太好,刚才我陪他待了会,这会已经喝醉了,被陆询送去了。”
“陆询?禁毒支队的陆询?最近总跟在你后面送东西那个?”方仲辞问道。
“是吧。”叶玲似有心虚的眨眨眼,“不说了老大,走了!”
方仲辞苦笑一声,看向叶栖:“我有种小姑娘要长大了的错觉。”
叶玲离开,应酬再次接踵而至。
方仲辞纵然知道叶栖能喝,可这一杯杯下肚,心头还是忍不住泛上阵阵心疼。
他抬手扶额,灵机一动,直接没骨头的往叶栖身上一歪。
叶栖抬手扶稳方仲辞,客套的对着眼前人道歉。
寒暄的人离开了,叶栖轻唤了一声方仲辞,但他好像没有反应。
“哥,”叶栖轻抚过方仲辞微烫的面颊,“醉了吗?”
方仲辞往他肩窝里蹭了蹭,呓语般回着:“没……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