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鹿嘉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弦“啪”得一声断掉了，庄俊精准地踩在了他最在意的点上，还狠狠碾了碾，如果不是傅旭尧立刻拉住他的手，将他牢牢按在身边，鹿嘉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自量力地去挑衅一个黑暗哨兵，就为了这样一句话。
“我的未来显然你说了并不算，”傅旭尧回答说，“但这不重要，我也想听听你想说什么。”
庄俊笑了，但现在已经没有人认为他真的还具有笑的能力了，那只是一个面部表情，并不能据此来揣测他的真实想法。
“你的未来，我说了不算，但自欺欺人又有什么意义呢？和你稳定链接着的向导，精神力弱到精神体不可见，即使他本人战斗力还行，但这种战斗力对哨兵来说有什么价值？向导存在的意义是战斗吗？他不能帮助你，更不能阻拦你的进化，你注定会脱离情绪的捆绑束缚，走向绝对理性。”
鹿嘉觉得有点恶心，傅旭尧则把这种厌恶写到了脸上。
“进化？你认为你的情况是一种进化？”
庄俊张开双手，坦荡地像傅旭尧展示他自己。
“我曾经只是一个勉强达到A级水准的哨兵，但现在我可以和你们两个打成平手，这还是我留有余力的情况，这难道不是一种进化吗？没有了情绪的困扰，也不用再在战场上担忧向导的生死，绝对理性带来最优判断，这不是进化吗？”
傅旭尧冷笑，对庄俊的问题充耳不闻。当然，庄俊也未必需要他的答案，他们的认知从根本上就有差异，甚至无需尝试就知道无法说服对方。
感觉到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傅旭尧放下了捂着伤口的手，向鹿嘉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拉着鹿嘉准备离开。
“我们走吧。”
鹿嘉看了一眼庄俊，顺从地被傅旭尧拉起手，无视庄俊，准备离开训练场。
“你们不好奇为什么自己会落到这个境地吗？”庄俊显然是不想让他们走的，用一句话抛下巨大的诱饵，引诱他们继续和他交谈。毕竟，让一个听起来很平和的任务最终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确实让人十分好奇。
鹿嘉停下了脚步，傅旭尧于是也跟着停了。
庄俊对他们的反应流露出了一种不出所料的自信，面对着他们，牵起皮肉笑了笑。“你们会来这里，根本是因为……”
“庄队！”
庄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本来已经吸引了傅旭尧和鹿嘉的注意力，却突然被张怡一的出现给打断了。
庄俊的话没说完，所有人却一起看向了闯进训练场的张怡一。
张怡一似乎是疾跑过来的，略有些喘，但说话时却勉强稳住了声音。
“你的工作人员，和泰起冲突了，拦不住，需要你去调停。”
鹿嘉和傅旭尧一愣，连庄俊似乎都有些意外。
“怎么回事？”庄俊先发问。
张怡一终于着急了，皱着眉喊叫说：“诶呀，说不清！快走吧！都要打起来了！”
庄俊扭头看了一眼傅旭尧和鹿嘉他们，似乎心有不甘，但到底还是先跟张怡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