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跑龙套的时候,他还年轻,老前辈告诉他,演戏需要努力,这一门需要坚持的行当,吃不了苦,是做不了好演员的。
后来,他终于不是龙套,被导演看上开始成为配角,慢慢进入了观众的视线里,靠着好面孔,赢得了高人气,但是才几部戏,观众已经开始说他角色重复。
于是他开始努力寻求转型,接不同的角色,但是转型并不容易,岑越付出了大量的时间,他没有松懈过自己,他很认真的对待着表演这门艺术。
表演的好,那是他努力的结果,应当的,谈不上什么。
表演的差,这是他不够认真的结果,他需要不断反思。
原来,表演不仅是需要坚持努力,还能享受的吗?
岑越心中激荡,嘴唇有些颤抖道:“那……那要是,我享受过了,还不能成功呢?”
继续维持着,提名、陪跑的日子吗?
让别人提起他,就想道:“哦,岑越老师,很有经验的老演员了,不过,就是运气不太好。”
时鄞望着他,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发,道:“那就更投入,更享受了。在拍戏的时候,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要留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时鄞哥,拍戏的时候就这么想的吗?”
时鄞一怔,然后笑着摇摇头:“我不是,我是被我爸妈赶出家门的,拍戏对我而言是孤注一掷的最后稻草。那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这部戏拍出来,能不能播出来?会不会这就是我最后的镜头?所以,我尽量让自己每个镜头都不留遗憾。”
岑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时鄞好笑地看他:“怎么样?是不是对我改观了?你以为你认识我那会儿,是自己的人生低谷。但是我可比你难多了,你熬过一阵子就行了,我前几年,可是一分钟都不敢懈怠的。后来,还是我妈看我闯出几分名气来,对我死了心,我才能喘口气。”
时鄞从没有告诉过他这些,这还是岑越第一次听说,又震惊又佩服,时鄞道:“这些话呢,除了杨睿和几个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助手,我只告诉你了。”
“我出道第二年,就拿下最佳新人。其后,又拿了一次最佳配角,最后,二十八岁,拿了满贯。”
时鄞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岑越,去年,是你出道第二年,你也同样拿了最佳新人。虽然说,十多年了,演艺圈早就换了一批人了,但是我很高兴,很高兴能看到有你这样的新人在认真追求演技。本来之前我没打算退出的想法,当然偶尔会想想,但并不强烈,不过在看到你之后,又看到你追赶的身影,这个想法再冒出来,就一点遗憾都没有了。”
岑越听得眼睛发胀,但是这次,他没有觉得难过,而是一种从未没有过的急迫,是他跑得太慢了,他之前一直笃定时鄞会一直待在圈内,他始终会站在自己的前方,等着自己赶上去。
但是,他太慢了,时鄞已经等不了。
时鄞要去另一个领域了,变成导演,变成监制,甚至一名编剧。
那是岑越不懂的领域。
岑越垂下脑袋,慢慢握住拳头。
“我知道了,谢谢时鄞哥,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岑越的声音微微颤抖。
车已经停了一段时间了,时鄞早该下车了。
听到岑越的话,时鄞还想早说什么,岑越却背过身,替他拉开车门。
“下车吧,时鄞哥,我没事,我以后都会好好的,不会再让您担心的。”
时鄞下了车,他打算再看岑越一眼,岑越却伸手挡回去,不让他看自己。
“不要回头看了,您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走吧。”
时鄞走了,岑越坐回车内,汽车缓缓离开,他打开车窗,让窗外的冷风吹进来。在冷风中,岑越想着他从初识时鄞,慢慢和他熟悉,闹别扭,再到他发现自己喜欢上时鄞,最后,时鄞说他退出台前。
一幕又一幕,原来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
原来,这么多事之后,他还是仍然放不下时鄞。
他拿出手机,在皎洁的月光下,编辑消息道:
“时鄞哥,我们做朋友吧。”
等了好一会儿,时鄞回道:“好。”
作者有话说:
搞事业吧,啥爱情不爱情的。岑越如是说。
穿到包养文里搞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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