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医生。”姚缙打断他的话,双手一摊,“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白鸣风气得烧心,脑袋都疼了。
“白医生,你不应该问我想怎么样,你应该问你自己想怎么样。”姚缙一步靠近白鸣风,挡住白鸣风眼角余光里项青梧的身影,“何必执着呢?看不见希望的路,还有走下去的必要吗?”
白鸣风说:“有没有必要,我自己知道。”
姚缙笑了笑:“白医生,我就喜欢你这点,好了,我不打扰您了,您不是和人还有约吗?快去吧。”
白鸣风一愣,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瞪着姚缙看。
什么?他竟然不纠缠了?
“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姚缙笑道,“放心吧,您的事,我不会说漏嘴的,我不是那么下作的人,只是希望下次,能和您坐下来好好聊聊,至少给我一个和您做朋友的机会,您要明白,我们才是同类,是可以抱团互相取暖的。”
白鸣风:“……”
他没有应声,但朝姚缙点了点头。
姚缙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白医生,这些年,你是有多畏手畏脚、压抑自己啊,我不过替你保守了喜欢的秘密,你对我的厌恶竟立刻变成了丝丝感激。”
白鸣风扶额:“你还是别说话了。”
“好的,不说了。”姚缙微笑。
两人道别,白鸣风走向项青梧。
“谈完事了?”项青梧看着他。
“嗯。”白鸣风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的。
“阿白,他……他是谁啊?”项青梧小心翼翼地问,“上次开车送你回家的好像也是他。”
“朋友。”白鸣风生怕项青梧察觉异样,不希望他继续打听,于是故作不耐烦地说,“别问了。”
项青梧垂头丧气,不敢再问。
那天火锅,两人吃得有些闷,回家的路上,项青梧突然说:“要不我买辆车吧。”
白鸣风:“啊?买车?你上班不是有直达地铁吗?开车的话路上不是很堵吗?更不方便吧。”
项青梧说:“平日可以去医院接你。”
“又不顺路。”白鸣风说,“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项青梧支支吾吾片刻后,没再说话。
两人回到家后,这刚走进客厅还没坐下,项青梧接到了公司电话。
他接完电话后,回来苦着脸对白鸣风说:“阿白,我明天出差。”
“嗯?这么突然?”白鸣风问,“出差几天?”
“三天。”项青梧掰着手指算,“明天,后天,大后天才回。”
白鸣风拿起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随后端起杯子:“这么久……”
他话没说完,手一抖,差点把水洒掉。
因为项青梧突然从身后搂住了他,双手环抱着他的腰,额头抵住他的肩膀。
“阿白……”项青梧声音的语调有些不对劲。
“做什么?”白鸣风看不到项青梧的脸,只能感觉他搂着自己的手微微使劲。
项青梧沉默片刻,轻声道:“我……”
“我……上班好辛苦啊。”
白鸣风伸手,安抚地拍拍他的头。
第二天上午,白鸣风特意调了休,送项青梧去动车站,就怕他刚来这座城市没多久,不认路。
项青梧本来是和同事一起出发的,一听白鸣风要送自己,立刻偷偷买了早一趟的动车,和所有同事的时间都错开,这样就可以和白鸣风单独相处一会了。
“阿白,你回去吧。”眼见动车马上检票,项青梧对白鸣风说。
“嗯,你出差的那个地方这两天会降温,你记得添衣服。”白鸣风说。
“好!”项青梧弯眸。
两人挥手道别,项青梧转头往车站里走去,忽然看见车站大厅的角落,有一对情侣在吻别。
他俩恋恋不舍,目光含泪,可能其中一位即将去向远方。
项青梧回头去寻白鸣风,忽然发现,车站里人潮奔涌,熙熙攘攘,白鸣风的身影正逐渐消失在人流中,步步离他远去。
岁月无情,会磨去年幼的欢喜,也会磨去情深不移。
一些人,如果不及时抓住,错过就是再也无法挽回。
“阿白!”项青梧突然丢下手里的行李箱,朝白鸣风飞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