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项青梧心脏的悸动。
项青梧说:“阿白,既然你心理学学得那么好,那你帮我分析分析,为什么我看见你就想缠着你,想抱住你,甚至想亲你?为什么我看到你和其他人亲近,就会难过烦闷焦躁,为什么昨天我看到那个男人碰你,会怒不可遏?以及,为什么我现在的心跳这么快,阿白,你说说,这是朋友间会有的感情吗?”
白鸣风:“……可你小时候明明说过……”
“啊?!我说什么了?”项青梧追问。
白鸣风:“……说我恶心。”
“什么?!不可能!我肯定没有!怎么可能!”项青梧瞪大双眼喊出声,连连否认。
白鸣风:“就是初中,在厕所时……”
白鸣风将缠了他九年的噩梦说给项青梧听。
时光久远,这段记忆,项青梧早已模糊了,他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冲动又生气,听见霸凌者的恶语,只知反驳和动手,却不知自己骂了什么。
那时候他还不到十五岁,是最口无遮拦的年纪,怎知酿下大错。
“阿白你肯定是记错了。”项青梧慌慌张张地解释,“我是在骂那个欺负你的人恶心啊,我不是在说你的!”
白鸣风嗫嚅。
他突然想起一个词。
聚光灯效应。
人们总是不经意将与自己有关的事无限放大,比如糗事,但其实他人并不会过多留心,甚至转头就忘。
看着项青梧慌张解释的模样,白鸣风发现埋藏多年的心结,原来是他自己亲手系上去的啊……
“阿白。”见白鸣风许久不说话,项青梧越发难过惊慌,他紧紧攥着白鸣风的手,“阿白,对不起,我小时候太混蛋了,是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阿白,我喜欢你,我一定会对你好,陪着我吧,要不你跟我试一段时间,半年?不不不,三个月,我俩先试三个月好不好?阿白,你说话啊,你不说话我害怕,阿白,行不行?”
白鸣风:“行。”
项青梧一瞬呆住。
半晌后,他迟疑地问:“阿白,你答应了?”
白鸣风点点头:“对。”
项青梧:“和我在一起?”
“嗯。”白鸣风回握住他的手,“陪着你。”
项青梧继续呆滞,他犹豫一会,问:“我是不是可以随便抱你了?”
白鸣风笑出声。
虽然已是二十几岁的青年,但他弯眸的时候,虎牙和梨涡还是会若隐若现,一如青涩年少,岁月不败。
白鸣风伸手,抱住项青梧。
曾经有人问他。
知道和爱人相拥是什么感觉吗?
白鸣风现在可以回答了。
温暖,心安,热泪盈眶。
从此春花暖,夏生长,秋气爽,冬丰年,四季皆是人间韶光的模样。
项青梧欢欣雀跃地回抱住白鸣风,将他搂得紧紧的:“阿白,你真好,我喜欢你。”
“嗯,我也是,项青梧,我也喜欢你。“白鸣风哽咽,将那句藏在心里九年的话,说了出来。
如释重负。
两人抱了一会,白鸣风松开项青梧,想收拾下放在一边的粥碗。
项青梧拉着他,不肯他走:“阿白,我能不能亲你啊?”
白鸣风心跳快了半拍,他嘟囔一句:“煞笔,这有什么好问的……”
项青梧一脸失望:“不行吗?果然是我太心急了,还是得慢慢来才对啊。”
白鸣风:“……”
妈的,他是不是故意的?
白鸣风脸涨得通红:“要亲就快点亲啊!问什么问?”
“真的?”项青梧两眼放光,凑近白鸣风,“那我亲了?我真亲了?”
白鸣风连忙闭上眼,觉得心脏都快蹦出胸膛了。
他感到项青梧捧住了他的脸颊,温热浅浅的呼吸越来越近……
然后项青梧在他的脸上‘啵唧’了一口。
白鸣风:“……”
白鸣风又等了半天,项青梧却再没有其他动作。
他只得睁开眼,问:“没了?你亲完了?”
项青梧笑道:“阿白你脸好嫩啊。”
白鸣风:“……”
项青梧:“你放心,我会慢慢来的,我们先牵牵手就好,我不会吓到你的。”
白鸣风:“……”
项青梧:“我控制得住我自己!”
白鸣风:“项青梧,你今年几岁?”
项青梧:“啊?二十三岁啊。”
白鸣风:“你果然是煞笔吧?!”
项青梧:“啊?阿白你为什么一脸恼羞成怒的样子啊?阿白你别走啊,等等!我真不会随便动你的,我很正人君子的!你放心啊!”
白鸣风:“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