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鸣风:“知道了……”
挂断电话,白鸣风瞬间颓废,电动也不想打了,发呆片刻后拿起手机开始点外卖。
他随便找了家顺眼的店,点好外卖后在沙发上挺尸,约莫半小时后,外卖送到,白鸣风将外卖拎进屋,拆开正准备吃,一个电话打到了他手机上。
是白妈妈打来的。
白鸣风不敢怠慢,一手拿筷子,一手接起电话:“喂,妈?怎么了,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哪知白妈妈一开口,惊得白鸣风的筷子掉在地上,咕噜咕噜地往桌底滚。
“鸣风啊,你和青梧在交往吗?”
白妈妈早就知道白鸣风的性取向,所以白鸣风惊讶的并不是妈妈发觉自己喜欢男生的事,而是……
“妈?你怎么知道我和青梧的事?”白鸣风急急地问。
“哎呀,是真的啊?”知子莫若母,白妈妈一听白鸣风的语气,立刻就猜出来了,“你竟然都不和妈妈说,还得青梧妈妈来告诉我呢。”
“什……什么?!什么?!”白鸣风拍桌站起,瞠目结舌,“怎……怎么回事啊?阿姨怎么知道的?”
白妈妈比他更懵:“啊?刚才青梧妈妈打电话给我,问我你是不是和青梧在交往呢。”
白鸣风:“……”
晚上十点半,项青梧满脸疲惫地回到家里,家里莫名安静,宛如空气凝固,项青梧疑惑,抬头看见白鸣风坐在客厅里发呆。
“阿白!我回来啦!”项青梧打起精神,凑上前去,想亲白鸣风。
白鸣风这才有了反应,他抬头看向项青梧,直截了当地问:“你把我俩的事告诉你爸妈了吗?”
项青梧一怔,在白鸣风身边坐下,笑道:“嗯!说了!”
“叔叔阿姨……不答应吧……他们是不是很生气……”白鸣风眼底全是害怕,他双手微微颤抖,看见世俗非议悬在两人头上,像把吹毛利刃的银剑,准备随时割下他的头颅,血淋淋地摆在清规戒律铸成的天平上。
就在此时,有人轻轻握住了白鸣风的手,坚定温柔。
白鸣风抬头,对上项青梧的眼睛。
“阿白,我今年二十三岁了,能自己决定自己的路。”项青梧笑着说,“我爸妈也没生气,就是喊我下周回家一趟。”
白鸣风眼睛红了,他哽咽:“这条路很难走……”
“我不觉得难,而且就算再难,我爱你这件事也不会变啊。”项青梧说,笑容灿烂如骄阳,“阿白,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好不好?”
“项青梧,你就是个煞笔!”白鸣风泪如雨下,为九年遥望并不可悲,为戒律清规因爱而废,他曾不安着,他曾彷徨着,他以为这条路走到底,他会是受伤深的那个,而如今项青梧披荆斩棘,亲手为他建造港湾,无惧无畏。
白鸣风边哭边说,句子破碎:“同居四个月,连亲都不亲我,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呜嗯,结果现在就亲了几次,你就要我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呜嗯,你就是个煞笔,二十三岁的人了,对我没一点欲望,你是朱熹理学的集大成者吗?!呜呜呜,你明明没那么喜欢我,你都不碰我,就我一个人天天在想,呜呜呜,一辈子就一辈子,话是你说的,你不能食言的,呜嗯……”
白鸣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把项青梧骂懵了。
五秒后,项青梧回过神来了:“我对你有欲望的啊!我想做啊!我是怕你不喜欢,我才忍的!淦!!”
说着,项青梧突然冲进房间,随后抱着一个盒子出来,他将盒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倒白鸣风面前:“你看!我早就买好了!就等着天时地利人和了!”
白鸣风低头一看,盒子里全是避孕套和润滑油,各种味道各种形状,应有尽有。
白鸣风:“……”
白鸣风想了想,擦擦脸上的眼泪,看着项青梧说。
“项青梧,现在就天时地利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