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和顾哥的事儿也不管我的事儿,不过今天这么来回跑着能不能请我吃顿饭当辛苦费?”
叶侨楼走到西门时搂过他揪着他的耳朵说:“臭小子实习期还没过就敢找你哥要辛苦费?”
盛澜揉着耳朵疼的咧着嘴转头试图咬人,却被叶侨摁回车上。
“过分了啊,哥。”
盛澜不满的说,随后又被叶侨在他脑后弹了个暴栗,他看着内后视镜里叶侨嚣张的模样忽然笑了笑。
“笑什么?”
叶侨反问。
盛澜一边倒车瘪着嘴思考,随后才有些纠结的说:“其实我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叶侨看着小孩露出老陈的模样不由得也笑了,又问:“什么感觉?”
“哥和顾哥分开时才像活着。”
盛澜说完,又十分认真的补充了一句:“真正的活着。”
十六:自作自受
你要为迎合喜欢的人付出多少才能挽回一段感情呢?
叶侨不知道,盛澜的话如心墙间生出一道小小的裂缝,涓涓细流自心底划过,然而滔天的洪水被拦在期间,一旦冲破,便是对他摇摇欲坠的感情最后致命的冲击。
他到底要为顾行之付出多少?
他哪里知道?
他为顾行之付出了多少?
他哪里愿意记得!
人常说喜欢一词再自私不过,我喜欢你,我便要你这个人;我爱你,便要将你捆在我身侧;不过一句甜言蜜语,便将下半生都压在这个男人空荡的许诺间。
他叶侨十八岁那年接受顾行之,此后为和他这个一无所有的人在一起与家里决裂,与过往永别,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从一个小模特做起,他本不必如此。
可这都是自作自受不是吗?
没有人强求他跟随顾行之,没有人强求他放弃一切,父母当年苦口相劝被他的叛逆以言语中伤,谁都没有逼过他。
他甚至敢说当年如果有一个人预测了他的未来,那么那个人一定会被他揍进医院。
如果说有的人一辈子就那么一条路,那么他的性格早就决定好了这条路怎么走,没有人救的了他。
他自以为获得的炽热爱恋不过是糖浆下一层谁也无法揭开的丑陋。
他想回家……
回到家里阿姨会为他煨一晚热热的汤暖暖身子,母亲会将他带到身侧,什么都不说,只淡淡的笑笑,而父亲会装作不想搭理他的模样,可却又在回房间后偷偷问问母亲为什么自己的孩子又瘦了,是不是哪里照顾不周。
叶侨愣了很久,直到盛澜告诉他已经到了目的地,他还在想着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亲情如此可贵,从前怎么就没意识到,家从来不是他全身而退的底线,而是容纳他一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