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剪些月季拿回去插花,”非菲把装着工具的篮子递给顾茗,“戴上手套,别扎到手。”
“好的,伯母。”顾茗接过工具,戴上手套,挑选那些将开未开的花剪了起来。
“嗯,没开的也剪些,可以放久点。”非菲跟在顾茗身边,将他剪下来的花用篮子接着,“任非啊,就没这耐心陪我照顾花花草草。你以后要是没工作的时候,就回家来住,陪我养养花聊聊天也好。”
“伯母……”顾茗捏着刚剪下来的花枝,一时间说不出是意外还是喜悦。
“怎么?很忙?”非菲接过花。
“没,我只是……”顾茗这次是真笑了,带着点不是很确定的笑,“我以为您不会同意我们。”
“任非留学的时候交了好几个女朋友,这点你别嫌弃他。”
“没,他跟我说过。”顾茗赶紧回答。
“那就好,他对自己在乎的人都很诚实。”非菲眼中划过丝落寞,“他那时候交往女孩的态度几乎都是来者不拒,其实我清楚他是想要证明自己跟他父亲不一样。后来他父亲也回来过,跟我吵过聊过,时过境迁很多事我也明白。不管任非是像我也好,还是像他父亲,我并不强求什么。”
“您知道他的取向?”顾茗有些震惊。
“知子莫若母,这件事就是你要考虑的了。任非或许偏向于同性,可他并不排斥异性。”非菲道,“你们真心在一起,我不反对,但你也要跟他说清楚,免得将来成了怨偶。”
“我明白,”顾茗继续剪着花朵。
“还有一件事,我跟你说,但你不必跟任非讲。”非菲脸色突然严肃。
“伯母请说。”顾茗停下剪刀。
“关于后代的事,我跟你叔叔都不强求。但话我要先说清楚,如果你们不愿意养孩子,那么我和你叔叔的财产就不留给你们了。”非菲道,“至于为什么不留,是为了你们好。如果你们有一天有了孩子,不管是你的还是任非的,只要你们在一起,我的财产会留一半给孩子,另一半还是会捐出去。至于你叔叔的,如果孩子有意愿学医,就留给孩子,没有意愿的话,就继承一半的股份。”
“好,”顾茗没拒绝,因为这不仅仅是他个人能决定的,还要看任非的意见。
“经商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其实是不希望任非走我的路的,”非菲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还能给你们提供些庇护,可你们自己也要有长远打算。”
“我懂得,”顾茗点头。别说任非,就是他自己,对经商这件事也是毫无兴趣,如果真的强行去做,也是藩篱枷锁。而任非的母亲,很显然是希望他们能自由过一生。
“好了,花也剪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非菲把篮子给了顾茗提着,自己则依然慢悠悠地往外走,“我那儿子想要收购明朗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