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礼非常关心他考研的事,林瑾瑜喜欢他的专业,也具备进一步学习下去的资质和能力,拔高点讲继续读书也可以说是他的人生目标之一,林瑾瑜明白张信礼很在意,甚至比他自己还要在意,正因如此他才一定要瞒着他。
“都快6月了,你一定要……”
“又来了又来了,”林瑾瑜帮他把被子盖好:“说了别跟一爹似的老说我,我自己有数,一直勤奋着,什么都没落下。”
“真的?”张信礼心存三分疑虑。
“真的,”林瑾瑜摸了摸他额头跟头发:“放心吧。”
他得瞒着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必须瞒着。
张信礼道:“你去看看那小孩吧,有什么能帮忙的帮一帮。”
“我一直帮着,”林瑾瑜往那边看了眼:“还没过急性期,现在人家父母没空,等稳定了估计得来要钱要说法。”
“应该给,”张信礼道:“我跟他们说了是因为我闹你你才撞了。”
“我学艺不精,”林瑾瑜说:“这几天我总在想,同样的情况,要是当时是你在开,是不是就能避过去。”
“也许,”张信礼道:“但没意义。”
发生的就是发生的,人永远无法改变过去。
“是,”林瑾瑜坐椅子上跟他说话:“对了,我朋友说明天来看你。”
“什么朋友,”张信礼道:“看我?”
虽然他自我感觉年纪大了社交能力反而越来越退化,旧朋友不联系了,新朋友也没交到,可好在不是真成了座孤岛,林瑾瑜说:“许钊和……林烨,他们都说要来看你。”
“不用,”张信礼说:“非亲非故的……”
“你不用怕他们看见你这样,他们不会觉得怎么样的,”林瑾瑜说:“虽然本来只是我的朋友,可认识这么久了,他们也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而且——”他道:“他们要来,总不能空手,少不得得提点东西,水果吃的啥的,咱正需要呢。”
“哦,”张信礼悠悠道:“原来是为了把我展览出去收门票。”
这话当然是逗他的,林瑾瑜笑了下,张信礼说:“让他们来接受交通安全教育,规范骑车。”
“你越来越会讲笑话了,”林瑾瑜道:“我去跟他们说说,具体约个时间。”
……
第二天下午,许钊和林烨同时来了。
他俩也算有些交情,当初排练的时候林烨堪称严格要求,大概是少数有法能制住这混世魔王的人之一,这次见面许钊表现得还挺热络的,眼神颇为惊喜,说了n句“好久不见”。
张信礼躺着不能动,大概还是有些不自在,见他俩进来没出声,只用眼神示意了下,算打了招呼。
果真如林瑾瑜料想的那样,他俩提了篮巨大的水果过来,摆在床头颇为气派,林瑾瑜假模假样道:“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客气了。”
许钊三两下拆开装饰带子,拿了个苹果抛给他,道:“别装了,我看你就等着咱的礼吧,估计都快望眼欲穿了。”
林瑾瑜笑了声,叫他俩坐空地方,自己进去洗了洗,拿张信礼那把看起来逼格很高的工艺品刀削皮。
“哎哟哎哟,鲸鱼还会削苹果了,”许钊故意用非常浮夸的语气臭他:“哇塞,快叫几个记者来,记录这世界性的一刻。”
林瑾瑜笑骂了句“滚”,把果肉削成四方的四块,给了他俩各一块,然后喂张信礼吃剩下的俩,张信礼吃了一块不吃了,叫他自己吃。
“啧啧,”林烨说:“看来你俩还挺……真没想到。”
好几年不见,他对张信礼的印象还停留在很久之前,始终觉得他不是直就是双,反正不怎么纯,对林瑾瑜的感情走向偏悲观,现在看来——貌似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