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领导纷纷附和。
张信礼道:“功利当然也是有的,工作需要功利心,但不能只是功利,我只是觉得那是我的工作。”
许大伯笑了几声,纠正他:“那叫上进心,和功利又是不一样的概念了。”
张信礼想了想,道:“您说得对。”
两人聊了几句,小个子站在一边,无人问津。
林瑾瑜并不觉得他可怜,对他的尴尬也无动于衷,只觉得活该。
领导们和谐讨论片刻,对小个子道:“你回去等通知吧,嗯……等把项目记录查过一遍后通知你。”
虽然说是这么说,可用词是“你”而不是“你们”,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小个子忽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这不公平……”他喃喃道:“这根本不公平!”
他投这个实习申请就是为了转正解决就业问题,现在名额不是他,那他忙活这一场有什么意义?
“他们是认识的,”小个子声音陡然增大:“这根本就是黑幕!”
“我们当然是认识的,”林瑾瑜说:“我没有隐瞒,我认识他,就像——我认识你,我们是同期,所以我才能评价你们,有问题吗?”
“那不一样,”小个子嘴唇因为激动而哆嗦:“你和他……你们之间……你们……你们是那个!”
林瑾瑜露出不可理喻的表情,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失心疯了吧。”
“我看见过你们亲嘴,”小个子明显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煮熟的鸭子眼见着飞了,大概谁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接受,他开始口不择言,把那些传言、黑色八卦通通外说:“你们是男同,”他说:“根本不适合留在单位。”
“……”林瑾瑜脸上肉抽了抽,这是个颇有难度的表情,但他做出来了:“我真没想到……”他以一种极度不可置信的语气说:“你为了转正,连这种天方夜谭都说得出来。”
原本在心里大叫不好,敌人这不直接偷家了的许钊:“?”
“我们是中学同学,关系确实不错,这点许大伯也知道的对吧,”林瑾瑜说:“刚来上海的时候比较拮据,确实一起挤了一个房间,但是我想不通,这种……这种根本不可能的谣言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男的跟男的谈恋爱?这怎么可能!”
在场几个领导听过这个传言,互相对了对眼神,露出疑惑的神色。
林瑾瑜接着异常费解地道:“那个……我实在无语了,可以问问你从哪里听来的吗?”
小个子本人就是“谣言”源泉,他显然交不出什么名字来,而几个领导耳语一番后马上对出:他们耳朵里那阵风也无一不是从小个子嘴里吹出来的。
——这个不诚实、抹杀别人劳动成果的小个子。
“……原来是谣言,我说怎么会有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几个一开始针对张信礼的小领导说:“太过分了,怎么好瞎传这种事,我还以为我们单位里……”
小个子傻了,张信礼没想到林瑾瑜还能这么随机应变,属实大开眼界。
林瑾瑜皱眉道:“希望不要再传这种无稽之谈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两个男的处对象呢。”
“是,这种事情,听起来就不可能。”他听见有人说。
“……”
一番窃窃私语后,嘈杂的讨论声渐渐止住,许大伯敲了敲桌子,道:“好了,这是面试,是正式场合,不是菜市场,该说的也都说了,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面试结束,下班。”
他对张信礼道:“明天到人事做个录入,你现在还没有毕业证,等临毕业,凭证会按地址发到你们学校,进档案。”
小个子仿佛一下老了n岁。
……
“笑死了,你还有这手。”
喧嚣的马路上,许钊笑得牙都快掉了:“我还心说不好,那龟孙怎么知道你们在谈恋爱的,还当着我大伯的面说,真是急死人,没想到……”
“雕虫小技。”林瑾瑜淡淡回了,走自己的路。
张信礼就跟在他们后面,他并不知道林瑾瑜要去哪里,但还是跟着,就像在拉龙学校时那样。
林瑾瑜从面试结束后还没理过他,刚刚会议室里的解释、对答、引导就像从没发生过。
许钊倒是经常和他搭腔,并热情邀请他一起共进晚餐,但是——张信礼不怎么回他,就像林瑾瑜不理他一样。
两个曾经是情侣的人,中间夹着一个双方共同的朋友,各自心里都五味杂陈,气氛很窒息。
街边大小饭馆食客济济,又到了吃完饭的时候了。
林瑾瑜昨晚跟林烨说了,他今天上午面试,中午不会回去吃饭,晚上倒是可以叫上许钊,三人组时隔多年再一起去以前常去的馆子搓一顿,现在应该——
果不其然,林瑾瑜带着许钊、许钊拉着张信礼,三人“拖家带口”走到早约好的馆子时,林烨已坐在那儿拨弄自己面前那白开水了。
张信礼脚步一顿,与此同时,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林瑾瑜忽然笑了笑,朝林烨招手,十分亲切地打了个招呼。
作者有话说:
不要割裂去看待人物呃,每个人物各有所短所长。
啥意思,比如:开头攻不喜欢受片段,一部分读者就说攻这个人就是仇富;到攻照顾受的片段时一部分读者又说受这个人就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攻强受惹麻烦时说受这人就是弱,太弱了;攻弱受显露长处时说攻这人无能,太无能了。
一个人如何和某段时间或某件事他做得如何不是一个概念,同篇文,攻强受弱时嘴受这人无能,攻弱受强嘴攻这人无能……没有必要,口嗨一下倒无所谓,真的去评价人物还是尽量不要割裂看待了。(虽然只是一通俗八十线dm小说人物)。
不过实际我也影响不了,只是说如此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