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信礼余光瞟见一旁的林烨脚步轻快走着自己的路,压根没开口的意思,好似这事与自己无关。
这也太不负责了。
后面许预曦正立。钊与林瑾瑜聊得热络,张信礼放慢了脚步,和林烨并排走着,走了一段,冷不防道:“你不准备跟他说些什么吗?”
他难得主动跟林烨搭话,林烨不明所以,回道:“说什么?”
张信礼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把林烨看得满头问号。他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张信礼,说:“直男弟弟,你这什么眼神。”
“我不是你弟弟,”张信礼说:“他要跟许钊去拼酒,这么点距离,你不可能听不见。”
林烨确实听见了,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听见了,”他道:“那又怎么样,不就喝个酒,又不是中学生。”
张信礼显得更觉得他不可理喻了:“你连他不能喝酒都不知道?也好意思。”
也好意思和他在一起。
林烨第10086次:“?”
是他脑子坏了,丧了了某段记忆吗?他有啥不好意思的啊。
后头许钊和林瑾瑜约好了时间,说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也一块出来玩后,快走几步追上张信礼,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有空也一块玩呗。”
玩玩玩,他就知道个玩,张信礼没打算面试完就回去,但他不是来玩的——而是来追人的。
“暂时不回去,”他说:“你们去哪里玩?”
“不知道,没定呢,”许钊道:“鲸鱼说带我去没去过的地方。”
张信礼不知道‘没去过的地方’指什么,但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没道理不抓住,他说:“好。”
答应得这么痛快倒叫许钊意外了,林瑾瑜不知何时也赶了上来,听他这么说,冷不丁问道:“不回去?你住哪里?你家没事了?”
一串问题连珠炮似的,让人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分手前那段时间张信礼父母总打电话催他汇钱,那是他们焦头烂额无暇他顾,林瑾瑜也就没去仔细琢磨,分手后他老回想在一起的日子,觉得他家应该有什么不容乐观的要紧事,否则张父不会三番五次催他,以前没机会问,现在见面了,他其实……还挺担心的。
“住宾馆,”张信礼说:“我家……有点事,”他说:“是大事,但也不是,我……”
他有点不知道怎么说,确实是件很大的事,但不是那种糟透了的事……对他来说也可以算是,但是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形容。
“你在说什么,”林瑾瑜道:“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
张信礼确实有些语无伦次,他有很多事想解释,想说,想辩解,但不知从哪里开始,开始了林瑾瑜应该也不会听。
于是他只得说:“你愿意听的时候我再说。”
呵,林瑾瑜心想:挺傲气啊,我什么时候说不听了?我看起来很无理取闹是吗?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哦,”他道:“随便,你回宾馆吧,我要回家了。”
张信礼说:“回家?”
“就是我和林烨一起住的地方。”林瑾瑜故意把‘一起’说重了一点。男人就是男人,就算现在张信礼对他的感情主要为某种雄性生物对前伴侣原始的占有欲,他也乐得利用这种劣根性。
这种原始冲动可以让他玩许多恶作剧游戏,他再了解不过了——因为他也一样。
“……”
果不其然,张信礼脸上出现了他想看到的、不悦、愤怒,但是又强忍着不表现的复杂神色,林瑾瑜礼貌道了再见,和他擦肩而过,往前走,去找林烨。
他看了太多次张信礼离开的背影了,也该让张信礼看看他的。
“你不去我那坐坐吗。”
就在他走出三五步,还没来得及赶上林烨之时,张信礼目光深邃,望着他的背影,在他背后道:“拉龙跟我一起来了,一直想见你。”
作者有话说:
到底是谁!想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