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重量级人物总算有惊无险送走了,林瑾瑜接过张信礼递给他的、盛满小块苹果的碗,先用牙签戳了一个给他,才道:“总之……这个先只算初步通过,不算最终,以后再看。”
张信礼就着林瑾瑜的手吃了那块苹果,问:“要以后到什么时候才算最终通过?”
“以后就是以后,哪有到什么时候,”林瑾瑜眼睛盯着书:“最终解释权归林瑾瑜本人所有。你老问啊问的干什么,很急?”
张信礼毫不掩饰地说:“是啊。”
“有什么好急的。”林瑾瑜寻思他俩现在住一起,其实就跟同居一样,而且还是他包养张信礼,张信礼急个什么嘛。
张信礼看着他的眼睛,用种很认真的语气说:“就是很急。”
林瑾瑜回了俩‘成语’曰:“色令智昏,急功近色。”
“我哪有,”就算有,食色性也,人好色不是正常的么,张信礼转身把刀放了,转回来,趁林瑾瑜在看书,欺身往前,一手按在他大腿上,说:“……色也是你色。”
林瑾瑜斜眼往下,看着他手,说:“你也好意思。”
张信礼等了一会儿,心想:有进步,这次没一脚把我踹开。
“对了,”林瑾瑜忽然想起茬来,问:“年都快过完了,再过段时间就开学,您是怎么着,终于要挪动大驾了?”
“我没课了,只剩毕业论文,”张信礼其实很想靠过去,跟他并肩躺在一起,或者更贪心点,抱着他睡在沙发上,但还不到火候,于是想想便算了:“送你复试,陪你毕业。”
他没忘记林瑾瑜曾说过的,很遗憾高中没能跟他一起毕业,如果有机会,大学想一起拍张正经的毕业合照。
“复试还送个什么劲,机票不要钱啊?”林瑾瑜感觉那只咸猪手仍放在他大腿上,心说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我不踹你,你还准备粘我身上不走了是怎么的。
屋里有集中供暖的好处就是人在家可以放松点,不必裹得像个球,即使穿单衣也不会冷,林瑾瑜边在心里吐槽边暗暗打量张信礼,看着看着有点没心思看书了。
不知道是基因注定还是小时候打的底子,或者专业原因,他身材一直很好,虽然肯定不能跟专业练健美的比体量,可放到普通男大学生里绝对是金字塔顶端,美好的肉体谁都爱,张信礼刚拖完地,有点热,此刻就穿着件单衣,贴在他大腿上的掌心很热,热得人心猿意马。
张信礼回答他说:“讲浪漫的时候计较什么金钱?”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在哪儿修行了,”林瑾瑜视线不露痕迹地落在他胸口上,好似想透过领口往里钻:“以前不懂这么多套路的啊。”
“嗯……没有,”张信礼决定撒个谎:“在你这修行的,想让你高兴。”
“我说呢,名师出高徒,果然不假。”
张信礼的手明目张胆地粘他大腿上,林瑾瑜的目光偷偷摸摸地粘他胸腹一块,一客厅两个人互不干扰地心猿意马着,张信礼说:“我说真的,你复试哪天,我跟你一起去……不想跟你分开几天。”
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不说情话的时候觉得打死自己也说不出来,可一旦想开了,走出了那种低气压下的死胡同,顷刻间就能从内到外改变。
林瑾瑜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真心爱过的人分手之后性格都或多或少会有点改变,他觉得可能是吧,人本来就是种会极大被后天影响的生物,这种改变有时可以变成一种好事。
他说:“别肉麻了,复试来回最多两三天,又不是连体婴儿,有必要吗……真不用你陪,有那钱不如给你买身暖和点的衣服,你要真舍不得,我回来的时候记得来接站就成。”
张信礼不是很乐意地说:“好吧。”
对面电视开着,但为了不影响林瑾瑜看书没开声音,两人自然也就没注意到里面播报的天气预警,说气候专家预测可能有寒潮来临。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张信礼借狗开门已过去了快一个寒假的时间,他俩当初横眉冷对着走进这屋子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他能在这里待这么久。
大概是张信礼太有本事,或者林瑾瑜心太软,或者他们太相爱。
这年的冬天十分寒冷,风大雪大,给无数回家或者出差的人的出行带来极大不便,可俗话说瑞雪兆丰年,来年一定是个生机勃勃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