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拿绳子把他的手捆得严严实实,不准他乱动。
苏知云在嘴里尝到了一些腥气,牙齿把细白纤长的手指咬出鲜血淋漓也不觉得疼,长长睫毛垂落下来,小扇子似的扑簌。
原本凝滞迟钝的大脑久违开始咔咔转动。
顾泽欢不理他,不让他抱,不让他亲。
因为他不听话。
而顾泽欢希望他听话。
石英钟还在墙上滴答滴答地响,他抿掉唇齿那点铁锈味,房门毫无征兆地打开了,顾泽欢穿雪白睡衣,柔软长裤,他的头发不乱翘,唇色湿润,上面还有一点苏知云昨天咬出来的深红色瘢痕。
随着开门的动作里头的凉气也跟着倾斜而出,流淌一室。
顾泽欢很怕热,膝盖手肘下巴与指关节这些部位一经高热就会蒸腾成一种淡粉色,像融化的草莓味雪糕,所以每次睡觉的时候都会吧空调温度打得很低。
苏知云仰起头愣愣看了他好久,才把被绳子所缚的双手伸出来。
“我想上厕所。”
他还以为顾泽欢应该会帮他解开的。
但顾泽欢只是转身拿了换洗衣服就进了厕所。
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了,窗外又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苏知云的身子渐渐蜷紧了,眼睫毛颤动得厉害,嘴唇被自己咬得发白,他肚腹紧缩,脑子也开始发晕,神志不清。
想上厕所。
卫生间的门终于敞开了,湿润高热的雾气扑面而来,从中露出顾泽欢的脸,也是湿漉漉、水淋淋的,他睫毛眨一眨,圆润晶莹的水珠就从睫毛尖尖滚落到嘴唇上。
他又轻轻舔掉了,看见苏知云站在他面前,原本应该是轻轻敛着眼睛的模样,因为这个时候要乖。
但是他却不,而是直勾勾看着青年,再次伸出双手,眼睛里被刚刚遮天蔽日的水汽一扑,几乎有种泪盈盈的错觉。
“顾泽欢,我想上厕所。”
顾泽欢没有理他,擦拭自己发梢的水渍,白毛巾被水汽浸湿一大块,变得湿重,像苏知云因为被无视变得湿重的眼睛。
他好似福至心灵,牵住青年,用柔软又可怜的语气再次轻声讲:“顾泽欢,我想上厕所。”
顾泽欢将头发擦得半干了,才回头去看苏知云:“为什么不自己解开,我没有打死结,如果你真的想解开这个绳索,你应该可以用牙齿咬开,或者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