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手感一定很好。”李洛城勾唇，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又淡淡晕开，像极了他身上的一层光圈。
“对了，洛城，你知道是谁将你弄伤的吗？我要给你报仇。”半晌后，染羽才想到要问正事儿。
“你知道世界上最令人心寒的事情是什么吗？”并没有直接回答染羽的问题，李洛城反问染羽到。
染羽摇头，不是他不知道，而是因为知道的和能选择的太多，所以才选不出一个“最”来。
“我李洛城活了这么久，所发现最令人心寒的事情莫过于有人在你身后捅了一剑，而你回头的时候却发现那人是你自以为的朋友。”李洛城望着天空，“当时宇文谦带我找到了洛雪，要怪只怪我为洛雪松绑的时候忽略了身后，于是……”
“于是等于说是他先绑架了洛雪，其实他真正的目的却是你。你以为他是朋友所以选择了相信，但是却将最弱的后背交给了敌人……人心叵测啊。”染羽接着推测到，仿佛这些都在他的眼前发生过一般，只可惜自己也只能是个时候诸葛亮了。“洛城你放心，我会去收拾宇文谦的，实在不行我可以借助苏夏的力量。”
“苏夏是个好人……咳咳……”李洛城捂住了嘴，却发现手掌上已是鲜红一片，他赶忙用手怕将血迹擦掉，抬起眼睛时却正好对上了染羽的目光。“我没事儿，有事儿的人还能连续说这么多不带喘气儿的吗？”
不得不说，李洛城掩饰的很好，或许真的有如他所说，习武之人自然和普通人不同吧，于是他极力压制着自己剧烈的胸口起伏，使其从外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染羽不明所以的摇摇头，李洛城勾唇伸手将他揽在自己的怀里，将脸埋在他的发丝中。
胸口的疼痛越来越明显，李洛城的身体止不住的抽搐了起来。但是他极力的克制，克制，终于用内力换来了一时间的安稳。
他嗅着那人的发香，声音变得小了起来，“染羽，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就去找苏夏吧。我相信他。”
“不，洛城，不要胡说，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吧？你舍不得我的对吧？”染羽想要转头看看那人的脸庞，却被他强制着看向天空，刺眼的阳光使他不得不眯起眼来。
“我是舍不得你啊……虽然苏夏那厮仍然惦记着你，不得不说他是一个靠得住的家伙。”也就只有他能照顾你了……李洛城的声音变得更小了，小到只有在他身边的染羽可以听到而已。
“洛城，咱们回去吧，你需要休息了。”染羽转身，却被那人打住。
“看太阳，多美啊。”李洛城将下巴放在染羽的肩膀上，靠着他的脑袋，答非所问。“你会唱歌吗？”
“会。”染羽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一串晶莹，心跳也越来越快。
“给我唱首歌吧，还没有听过你的歌声呢。”李洛城言语中透着极度的温柔。
“这么奇怪的要求……”染羽喃喃道。
“是请求。”李洛城纠正到。
“好。”
“唱吧，我听着。”李洛城闭上了眼睛，准备好好欣赏这最后的声音。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他第一次遇到你……喝醉了……他的梦……晚安……”
唱到最后，染羽已经泣不成声。
就这样静静地靠着染羽的身子，原本闭上眼睛的人已经停止了唿吸。
逞强着出来晒晒太阳有什么用呢，最终还不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只怕不这样的话，他会更伤心吧。
起码在温暖的室外死去，要比在病榻上死去舒服的多。
他的双目紧闭，唇角却微微翘起，一如初遇那般眉目含笑。
“这位先生，你印堂发黑，怕是最近有血光之灾啊！”
染羽仍然记得自己与李洛城初遇的场景，那时，洛雪尚小，万花楼未逃。
后机缘巧合的住进了李家，那时，要求合作，檀香坊初建。
再后来，确定了与他的关系，那时，秋风乍起，携手同行。
再再后来……
历历在目。
可是那主人公呢……
洛城，我还在，你……怎么舍得离去。
而现在，春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