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天,岳钧和楚应澄一起下的课。走出舞蹈室的时候,已经是零点过半了。
岳钧来作陪,楚应澄当然要送他,也就是左左开的车。楚应澄想起岳钧送他的礼物,好奇地从副驾上扒拉到自己身上,看了看包装盒:“这里面是什么啊,哥?”
岳钧淡定回应:“你打开看了不就知道了。”
“啊?可以吗?”楚应澄道,“这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就当场唱你的礼单啊?”
“什么?”岳钧感觉自己都没听懂他的话,索性忽略,“不算什么,随便开。”
他都这么说了,楚应澄就真开了,兴致勃勃地拆盒子。左左机灵地给他打开了后座的灯,于是楚应澄就直接看到了盒子里的东西。
——笔墨纸,只是没有砚。
楚应澄愣了一下,伸手一摸毛笔的笔尖,手指还抚过白纸,立马意识到这套东西不便宜。
“哥,这……是不是有点贵了?”
岳钧的神色一点不变:“就这?不贵。”
楚应澄其实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多少钱,也不知道对于岳钧来说这到底贵不贵,只得道:“可我送你的东西不用钱……”
“很贵重。”岳钧道,“我给你的反而不算什么。”
“呃……”楚应澄不知道说什么,有点爱惜地摸了摸毛笔,“那,谢谢哥了。”
“你已经谢过我了,不用一直说。”岳钧又道,“砚还在制,好了给你。”
楚应澄惊了:“还要制砚!不用了吧……”
“不贵,没有现货而已。”岳钧轻描淡写地回道,“对了,你有印吗?要不要刻在砚底?”
“没有印。”楚应澄茫然,“现在还需要印鉴吗?”
“可以有。”岳钧问道,“你有表字吗……”
在前面开车的左左越听越茫然,后面这俩聊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啊?这是偶像该聊的吗?聊笔墨纸砚、印章和表字?说起来,“表字”是什么啊?
然而后面这俩一个敢问,一个真的敢答,楚应澄道:“有啊。”
这具身体原来可能没有,但楚应澄肯定是有的。楚应澄以前那会儿,大家相互之间称的都是表字,名字用得还少一些,他怎么可能没有表字呢。
岳钧问:“是什么?”
楚应澄:“……重磬。”
“噗!”左左忍不住乐道,“重庆???你咋不叫成都呢?”
“玉磬、石磬那个‘磬’!”楚应澄就知道会是这个反应,“就是玉石乐器的重重声响!”
这后面当然还有更多引申的含义,但楚应澄只说了个表面意思。左左笑够之后,终于想起一个复杂的同音字:“啊,罄竹难书?”
“那是‘缶’字底,他是‘石’字底。”回答的居然是岳钧,“那‘重’应该确实是重庆的‘重’吧?”
楚应澄点头:“嗯嗯。”
“知道了,很好的字,意思很好。”岳钧道,“你喜欢什么图案?”
“啊?”
“一般文房上的配饰,或者衣物绣纹、玉佩之类的。”
“都行啊。”楚应澄想了想,“一般人是不是都喜欢四君子梅兰竹菊?或者延年益寿的仙鹤蝙蝠什么的……但我觉得艳丽一点的也不错。是不是太俗了?”
岳钧问:“不喜欢龙凤?”
楚应澄直摇头:“不不不!”
以前随便佩戴龙凤可是重罪,就算是楚应澄的王爷身份,那袍子上龙的数目、龙爪的手指头也有讲究的,可不能随便乱弄。
而且楚应澄还在帝都的时候,纨绔的形象贯彻惯了,导致他就一直习惯繁华牡丹、百蝶穿花、五彩祥云之类的明丽花纹,觉得这些热闹。
岳钧懂了:“那是喜欢牡丹?牡丹雕刻和绣纹都漂亮,不俗。”
楚应澄松口气:“嗯。”
岳钧:“知道了。”
楚应澄:知道什么了???
然而岳钧却不再展开这个话题了,因为他家到了。
楚应澄在车上目送他下去,还降下车窗给岳钧挥手:“哥再见!晚安!”
岳钧本来都要走开了,闻言回头,走到车边单手支着车顶,垂头看那车里的青年:“晚安,重磬。”
楚应澄:“……”
左左:“噗。”
不是,怎么感觉岳钧是把网上那些“晚安,某个城市”的W博念出来一样啊。
晚安重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