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 施修齐的第一想法就是,孟则知居然真的派人来刺杀他了。
而且还是这么的迫不及待。
甚至不惜亲自动手!
想到这里,施修齐的瞳仁又是一缩。
结果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孟则知已经利落地把另一条腿也提了过来,然后往下一跳。
等到施修齐反应过来的时候,孟则知已经轻车熟路地开始爬窗了。
施修齐这才反应过来, 他蓦地从水里站了起来,飞溅的水花直接扑了孟则知一脸。
然后孟则知就不动了。
再然后施修齐叫人的话也没能喊出来。
因为他突然发现,孟则知居然是空着手来的。
孟则知如果是来刺杀他的, 又怎么可能会空着手过来,而且他身上穿的也不是黑色的夜行衣,是一身大红袍,比之前在德胜楼吃饭的时候穿的那身更英(骚)俊(包)。
至少施修齐看见之后,心脏忍不住跳了一下。
然后施修齐才注意到了孟则知现在的样子。
他两眼泛着绿光,像极了一头饿狼……狗。
施修齐:“……”
施修齐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洗澡, 而且他现在还是站着的, 四舍五入约等于孟则知把他看光了。
施修齐的脸瞬间就红了。
气的。
“来人——”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孟则知就猛地向前一扑,跳进了浴桶里,捂住了他的嘴。
水花再次溅了一地。
下一秒, 听见动静的施府下人就冲进了院子里:“主子?”
孟则知却一点都不慌,他两眼微眯, 目光已经把怀里的人睡了千八百遍。
他说:“施副会长应该不会想让人发现自己半夜私会情郎吧?”
说完, 他就松开了捂着施修齐的手。
私会情郎?
施修齐反应过来, 眼底的怒火更甚,连带着心跳也加快了不少。
他忽视了心底其他乱七八糟的念头,因为不得不承认孟则知的话戳中了他的死穴。
毕竟他还要脸呢!
所以施修齐也只能咬牙说道:“没事, 你们都出去。”
听见施修齐的话,一众下人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是。”
然后他们就齐齐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院门。施修齐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后他瞪着孟则知,语气里带着一股恼羞成怒的味道:“闭上你的狗眼。”
孟则知也怕施修齐真的气狠了,于是又扫了一眼面前的美景,然后才恋恋不舍的闭上了双眼。
施修齐:“……”
想挠人!
但是现在不行。
所以施修齐只能是憋着气,动作迅速地从浴桶里出来,向屏风后走去。
听见动静,孟则知连忙睁开眼,只可惜已经晚了,所以他只能巴巴的看着搭在屏风上的衣物被屏风后面的人一件件抽走。
所以估计接下来施修齐就该赶他走了。
好在孟则知早有准备……
穿好衣服,施修齐也终于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瞬间就又恢复了之前的精明稳重。
然后他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却不想屋内已经没有了孟则知的身影。
施修齐忍不住愣了愣。
而后他才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孟则知为什么突然走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哪知道就在他回过头,正准备给自己倒杯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见了躺在他床上的孟则知。
而且对方的湿衣服正搭在一旁的衣架上,包括亵衣亵裤……
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哐当一声。
施修齐手中的水杯掉在了桌子上。
“孟大人?”
孟则知闻言抬起头,一边看着施修齐,一边抓起身上的被子嗅了嗅:“好香啊,施副会长平日里熏的什么香?”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轻笑出声:“还是说这是施副会长的体香?”
轰!
施修齐彻底破了功。
他面红耳赤,咬牙切齿:“不知孟大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哪知道孟则知表现地比他还要惊讶:“不是施副会长叫我来的吗?”
施修齐一愣:“什么?”
孟则知理直气壮:“之前在德胜楼,施副会长偷看了我三次之后,就不再看我了,这分明是在告诉我,要我今天晚上半夜三更的时候来找你。”
施修齐:“……”
你以为这是在参禅呢?
而且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最主要的是——
“我什么时候偷看过你了,明明是你一直在偷看我……”
只是话还没说完,孟则知的目光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就差把‘你不偷看我怎么知道我偷看你’这句话直接写在脸上了。
施修齐顿时说不下去了。
他额上的青筋抖了抖,虽然明知道孟则知是故意的,但他还是说道:“孟大人,此事是您误会了,在下并无此意。”
“所以孟大人请回吧,就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过。”
“这样啊!”
孟则知一脸失望。
施修齐却高兴不起来,因为直觉告诉他孟则知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孟则知说道:“所以施副会长真的不多考虑一下吗,眼下我未娶夫,施副会长也还未再嫁,我们俩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见这话,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施修齐的心脏还是忍不住的猛地跳动了一下。
尤其是在明亮的烛火下,孟则知笑得不是一般的晃眼的情况下。
但是施修齐很快就回过神来:“大人说笑了。”
他又不是昏了头,所以怎么会相信一个半夜三更爬寡夫墙头的色|胚的话。
所以他当即说道:“还请大人自重。”
“好吧。”
不过孟则知也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不可能一下子就讨得施修齐的欢心。
(施修齐:你确定你是来讨我的欢心的?)
所以孟则知话音一转:“可是我来都来了……”
施修齐心头又是一跳。
然后就看见孟则知往床上一躺,一本正经道:“既然做不成施副会长的帐中之臣,那我们便交个朋友吧。”
“为了庆祝我们成为朋友,今晚我们便抵足而眠如何?”
施修齐:“……”
你敢不敢先把衣服穿上再说这话。
却不想孟则知看起来还真就像是准备正经到底了:“主要是我现在已经很累了,懒得回去。”
他举起手:“我发誓,保证不对你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施修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