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一直沉默着，他对聂箴没有特殊的仇恨，如果说两人最大的过节，应该就是她曾间接促使燕迟结婚，让君悦和燕迟分手。
就连开始思考了很久的燕开都格外的沉默，他对方寻的话有些赞同，但是站在他的角度，他还是有些怜悯那个女人的。
“其实……这件事情里，你们不觉得聂箴也很无辜吗……”
燕开冷不丁抛出了一句话，三个人同时抬头看着他，每个人眼神中的情感都不同。
方寻开口就是嘲讽，“你现在的角色是圣母？”
方寻一直在为这个案子东奔西走，原本就是想二审的时候提交更多的材料，直接判聂箴死刑，他听到燕开这么说，内心肯定火大，再怎么从容淡定的外壳，都出现了裂缝。
“我不是……方寻你听我解释，我承认我的确对她还有感情，她毕竟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没法……”燕开放在大腿上的手慢慢攥起，他咬咬牙，艰难的说，“这么多年她也被蒙在鼓里，她应该也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会骗自己……”
“所以你就决定放过她？！”难得见方寻这么激动，君悦有些被吓到，身体往后缩了一下，背撞到了椅子上。
燕迟看君悦表情不对劲，连忙捉住君悦的手，问他怎么了，君悦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燕开看方寻发火，他语气也变得有点冲。
“我圣母？！我决定放过她？！方寻你从哪里听出我有这意思？我只不过是想审得公平一些，她犯过什么罪，就让她去接受什么样的惩罚好了，一定要置她于死地吗？！”
“那我的职责是什么？”方寻猛地站起身，额头青筋凸起，咬牙瞪着燕开，“你说过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结果现在出尔反尔？燕开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说过，你不要抱着不必要的怜悯之心，她根本不稀罕！她都说出你是燕迟的一条狗这种话了，你还对她心软吗？！”
聂箴的确说过，“燕开你不过是我用来驯服我儿子的一条狗”，而且这话不止燕开一个人听到过，燕迟，君悦，警察们都听到过。
聂箴是个疯女人，她入狱后更是肆无忌惮。
“她现在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所以想让你们赶快给她个痛快。”燕开抬头，看着方寻暴怒的眼睛，慢慢说。
“她巴不得赶快去死，这样，就可以去见她的燕廷了。”燕开紧攥着的双手陡然松开，表情甚至有一丝扭曲的轻松。
“我不想她死，想让她在人世间多受点折磨，”方寻的手被燕开握住，拉着放在了燕开心口，感受着那里狂热的跳动，方寻对上燕开抬起的眼眸，被那里面的冷静所震慑。
“你愿意帮我让她活下来，对吧？”
君悦听到燕开的话，忽然打了个寒颤。
燕迟看气氛有些不对劲，率先起身打开了客厅的灯，又折返回桌边，收起了那张收养证明，故作轻松的拍拍手，“好了，这件事，今天先不讨论，距离下次开庭还有一星期，现在还不着急下结论，我们先去吃晚饭怎么样？”
燕开和方寻那边针锋相对的局势在开灯后也稍微缓和了一点，燕开不住地给方寻道歉，方寻还是脸色很差。
就在燕开回卧室换衣服的时候，君悦叫住了方寻。
虽然君悦是大嫂，方寻却从来没把他当大嫂看，从岁数上来说，方寻比君悦大很多。
“怎么？你有事？”方寻看看君悦有些挺的肚子，觉得怀孕看着就太辛苦，自己以后才不要孩子。
君悦抿抿唇，犹豫着该不该问时，又听到方寻调侃道，“你不会也想当个和燕开一样的圣母吧，听说怀孕了的人都挺那啥的……”
君悦心里告诉自己方寻这人就这样，让自己别跟他置气，可还是很气，语气也不是很好。
“你是不是和燕开发生了什么？今天你们的气氛不太对。”
方寻穿大衣的手顿了一下，斜眼瞥了一眼沈君悦，冷哼了一声，没回答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口吹进来楼道的冷风让君悦瞬间感觉到了寒意，他连忙伸脚关了门。
“这人什么毛病……”
君悦小声嘀咕着，接过了燕迟递过来的厚衣服。
门外的方寻转身看看被关紧的大门，心里嘲笑着君悦多管闲事，但想到沈君悦的脸和他刚刚的问题，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慢慢地黯淡下来。
【作者有话说：方寻和燕开感情也不咋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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