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地摸到了富有生命力的圆肚子，感受到肚皮下孩子的运动，燕赤霞不得不相信黑山老妖的话，对方确实怀了他的孩子。
可老妖不是男子么？男儿也能生子？
燕赤霞搀着他坐下来，害怕自己又说错话，小心地问：“是你的体质比较特殊么？怎么会怀上我的孩子？是上次……”
“嗯，就是那次。”黑山老妖低着头，说话声闷闷的，“不是我体质特殊，只是我吃了生子丹，所以才会有违常伦，以男妖之躯为你延绵子嗣。”
燕赤霞好半天没说话，沉默良久才开口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见到凡人多看重子嗣，所以才想出这招。”黑山老妖生怕他嫌弃自己，连忙解释，“我不是要用孩子绑住你，我只是舍不得你，想着如果没有的你的陪伴，有个长得像你的孩子陪着我也好。”
燕赤霞从没见过如此低声下气的黑山老妖，之前的老妖虽然有些不合时宜的少女心，但终究是个自信强大的老妖精。可如今的老妖如同一只惊弓之鸟，生怕自己露出半点嫌恶。
燕赤霞想，都怪我，我应该对你好一点的。
“为什么要躲起来，你知道我在找你吗？”燕赤霞转了一个话题。
“不知道啊。”黑山老妖惊讶地瞪大眼睛，“难道不是你一直在躲我吗？”
“怎么可能！我找了你快半年时间了！”燕赤霞大喝一声，“我都去黑山找了你几回，你都不在。”
黑山老妖想起这半年跟燕赤霞去过几回的山，一脸无语，“唉，你去的是大潶山，和黑山差了十万八千里，方向根本不对！我还以为你是不想见我，故意要躲得远远的哩。”
燕赤霞一脸难以置信，“真的？”
黑山老妖点点头，好嘛，原来这都是个误会，害得他白辛苦这么长时间了。
几年后，燕赤霞收了个小徒弟。
一日，小徒弟在整理东西时发现了黑山老妖的话本子，看到里头的内容，津津有味地根本停不下来，直到被燕赤霞拎着耳朵站起来才回过神。
“哎呦，师父，轻点儿！”
“轻什么轻？不练习法术，蹲在这儿偷什么懒？”燕赤霞恶狠狠地骂道。
小徒弟指着书大喊：“不不，不是偷懒，我是在帮师娘整理东西。”
燕赤霞狐疑地看他一眼，然后随手拿了一本细瞧。什么欲擒故纵，什么千里追夫，什么带球跑……燕赤霞渐渐黑了脸。原来这一切都是套路！
本想回去找黑山老妖吵架，但回家却见到已经哄着孩子睡着了的老妖，燕赤霞内心的愤懑顿时烟消云散。还有什么可追究的呢？他确实是习惯了黑山老妖的陪伴，也确实爱上了这个不一样的老妖精。
燕赤霞洗漱后爬上床，在黑山老妖身边躺下来。
凉气随着燕赤霞的动作钻进被窝，让老妖无意识地瑟缩一下身体。
燕赤霞转头抱住他，喟叹一声，闭上眼睛笑了。
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一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