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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住在附近的一个婶婶拿了一坛酒送她,只因无意间瞥见她屋内供奉着几座无名牌位,怜她没有祭拜之物,所以特地送来。
她的孩儿不能喝酒,小若生前更是喝了一杯就觉脸热,师兄亦是如此。
更不用说,她那苦命的娘亲,从未喝过这样“奢侈”之后,想必也是喝不惯的。
摸着粗糙的瓶身,她低头一笑,掺杂着许多苦涩。
这日深夜,她实在睡不着,一闭上眼睛便是噩梦连连,便在好不容易明朗的月下,开了那坛酒,祭拜天地。
求万物,能对她所念之人好那么一些。
而从前饮酒之人,也希望能在接连不断的梦中,彻底抹去他的身影。
突然,江妩剧烈地咳了起来,她险些摔到在地,而手中的酒液和米糟子尽数洒在了地上,坛子轱辘轱辘滚到一旁。
就像本该流逝,而无法挽回的一些东西。
她捂着嘴,再摊开手时,竟是刺目的猩红。
哪怕是每日进补的药物,也不能再多延长她的生命。
这样平静的日子,只怕过不了多久了。
江妩轻笑出声,卸了力气跪倒在地,呢喃道:“等我死后,我便来陪你们了,可不要怪我,来太迟啊……”
她的怀念带着无比的悔恨,无人能及她心中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