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倒是有些意外慕容成会从这里开始说起,他道:“想过,那时能知道我爹行商路线的,除了我娘,就只有我爹身边的人。”
“没错,所以我才会把那些人全部赶出去,一个个进行排查,却没想到你会如此煳涂,竟又将那些人接了回来。”慕容成垂着头,神情无比哀伤,道:“我知道你怀疑我,但即使再怀疑我,也不应该把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带回来啊!你这让你爹如何死得瞑目!”
这话就严重了,简直是指着沈弃骂他用心不良,为了钱竟然连杀父之仇都不管了。
沈弃也是没想到慕容成这张嘴这么会颠倒黑白,忍不住轻笑出声,道:“二叔我不得不承认,你真是行商的好苗子,就冲你这张嘴,发家致富不是梦。”
“慕容清你又胡言乱语什么!”慕容鹤气的脸红脖子粗的,道:“我爹为你呕心沥血,你竟如此污蔑他!”
“这词不错,的确是呕心沥血,费尽心思,只不过二叔可能忘记了一个人,那就是我爹的管家,福伯。”
最后两个字宛如巨雷直噼到慕容成的头上,将他的闲适和淡然都噼的四分五裂,眼眸中皆是不敢相信。
沈弃笑道:“我知道,你以为福伯也跟着我爹的马车一同翻下悬崖了,这想法没错,可惜福伯命不该绝,被挂在悬崖边的一棵树上,躲过了那些盗匪的崖底追杀,后来苟活于世后就开始查探我爹身亡的真正原因,一直到三天前,找上了我。”
慕容成身体一软,蓦地倒退了半步,被慕容鹤死死的扶着,他不懂为何一向运筹帷幄的慕容成会如此的大惊失色。
这全都是因为福伯手上的家主令。
当年慕容清的父亲在生意越做越大后,怕会遭人暗算,连累幼子,就把能号令慕容家的家主令一分为二,其中一半就交给了福伯,不仅是将身家交托,更是把幼子交付。
此厚重信赖,让福伯深受感动,再加上慕容清祖父对他的救命之恩,福伯更是愿意为慕容清一家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因此那些盗匪是打算连着福伯一起诛杀,再去找家主令的。
然而当福伯掉入悬崖后,家主令也下落不明,但由于盗匪们的保证,慕容成也在崖底以及悬崖处,搜寻了一个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踪迹,便就将此事抛诸脑后了,没想到最后会因此输的这么惨。
慕容成仿佛一下老了二十几岁,身形慢慢佝偻,神情满是灰败。
大势已去。
这是在场所有人都明了的信号。
沈弃缓慢的步至慕容成身边,弯腰轻言细语的说道:“你看二叔,我都说了,本想给你一点颜面。”
本安慰着慕容成的慕容鹤蓦地抬头,眼瞳充血狠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以为,你赢了吗?”
沈弃只是笑了下,朗声道:“各位,感谢大家莅临府上,如今府内有一些私事需要处理,还望见谅。”
这就是请人离开了,没有人是不知趣的,都纷纷起身,或真或假的找理由告辞后。
慕容府偌大的院子内空荡荡的,只有百晓生、卫英还有宗恒三人留下,沈弃拿不准这三人到底想干嘛,只能干脆搁在一边,率先解决慕容成这边。
慕容鹤已经气疯了,他道:“慕容清你别得意,是非对错可不单单只有家主令能说了算!”
沈弃懒得理这疯狗,看着慕容成,冷冷道:“二叔,我爹对你,已经仁至义尽。”
“仁至义尽?”慕容成缓缓抬起头,那宛如弥勒佛的面容,如今却好似地狱归来的厉鬼,狠厉非常,声音沙哑道:“明明我们都是嫡子,可从小到大,慕容复那老东西看到的都是他而不是我,就连最后分家产,都是你爹占了大头,如今你却对我说,他对我仁至义尽?可笑!这些东西都是我的!这宅子,这田地,这商铺,这银两,都是我的!你爹霸占了我的东西,还一副施恩者的模样,简直让人看了想吐!
还有你,当年若不是因为我一时心软留下了你,你坟头都长草了,还能在我面前长篇大论?哈哈哈哈!慕容清啊慕容清,你们父子两都是恩将仇报之人!”
?作者闲话:感谢哈哈哈??(???*)对我的支持,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