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那个陌生男人带来的,一想到这一点,他甚至有些生气以及自己尚未察觉的庆幸。
他着急把自己泡在烈酒里,匆忙买好药出了药店。
站在药店门口,他愣住了,看着躲在屋檐下身材修长挺拔的男人。
男人淋湿的头发被他往后抓了抓,直到这时千愿才看清对方秀色可餐的脸,他想,他知道为什么会有冲发一怒为红颜的事情了。
男人眉头飞快的蹙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满是祈求:“我想我没有地方可去了,我知道我的想法有些荒唐,但是不知道先生能不能暂时收留我几天?”
拒绝。
狠狠拒绝。
凭什么我要收留你?
千愿看着男人的眼睛,嘴巴张开又合上,他听见自己沙哑的说:“可以。”
回到家里,他给自己倒了杯香甜的金酒,令人愉悦的花香和浓郁的木质松松垮垮的味道让他觉得喘了口气。
“发生了什么?”鹩哥问他。
“不知道,我想Notre-Dame de Paris大概搬到了我家里。”所以他才会突然那么圣母,一定是这样。
浴室哗哗的水声停止,随后男人就穿着千愿的睡衣出来,他动了动胳膊扯了扯衣角,衣服未免有点小了?
千愿看着他细微的动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微笑:“抱歉,没想到我会有善心大发的一天,睡衣都只剩下缩了水的。”
言下之意就是,我他|妈好心捡你回来,敢说我矮小,我就敢给你披麻戴孝!
男人沉默的看了眼身上“缩水”的睡衣,郑重的点点头:“很不错!”
千愿捂了捂额头才勉强压住了想翻白眼这么失态的行为。
他指了指衣柜下的抽屉:“里面有吹风机,在你不会感冒的前提下,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
“你现在的病理状态不适合喝酒。”吹完头发,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男人很严肃的说了一句,颇有两军交战的气势。
千愿双腿交叠,修长的腿包裹在宽松的家居裤下,轻笑:“劳烦先生告知姓名。”
“我叫究凉。”
究凉?
千愿拿出pad搜索一下,不是他不信任,而是“究”这个姓实在是太少见却也常听了。
据他所知,阳春苑地产就是姓究,他餐饮店的地产也是姓究,市中心最高的办公楼也姓究。
——究凉,男,24岁,究氏财阀小少爷...
后面的千愿已经懒得去看了,究氏财阀四个字就已经足以打断他所有的思路,他纠结了一下措辞:“请问,您是迷路了还是家族纠纷?”
这话就问的很没有面子了,但是究凉不介意这种小细节,他扬起笑脸:“我被父亲赶出家门了!”
千愿:“……”
为什么他从究凉的语气里感觉到了自豪和得意?
少爷你这么抖M你家里人知道吗?
“你...”千愿抿了抿唇,他才想起来自己买了药还没有吃,反而是先喝了酒,嗓子疼的难受,他轻咳一声,“失礼了,可以暂住,但是不能白住,我说明白了吗?”
“我懂我懂!你放心吧!”究凉喜笑颜开。
就像是得到了骨头的大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