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
骤然的体位变幻让男人生出强烈的眩晕感,他颇为茫然的扯住季笙衣襟,连精致的眼瞳都失了焦距,整个人像一尾离了水的鱼一样,大口喘息。
他声音泠润,声线本就偏低,这样带着几分仓皇无助下意识喊出“阿笙”两个字的时候,季笙只觉得心里头那一处“嗖”的一下,像被猫挠痒痒似的,有些难耐。
“我在我在,”季笙琢磨着大概是自己起的快了,可看着那人难受的样子,就想着干脆长痛不如短痛,直接施展轻功飞上楼去,掠到北玥卧房,“再忍一下啊……马上就好。”
10、谋财害命?
北玥闭着眼,忍住强烈的眩晕,感受到那孩子手忙脚乱的把自己放到床上,这回倒是细致了不少,在他腰后垫了软垫,扶稳了他的肩,力道适中的替他按着太阳穴。
过了好一阵,北玥才觉得缓了过来。
抬手制止住季笙的动作,他自己撑着床榻坐稳,浅笑着开口:“都说了不用,若不是我身无长物,倒会觉得你刚刚要谋财害命了。”
唔……又闯祸了。
季笙懊恼的敲了敲脑门,“对不起啊……是我鲁莽了。”
这北玥坐着轮椅,虽然看起来文弱些,但气质高雅,性子又清冷硬气,他实在没想到身子骨能弱到这种地步。
“没事吧?”
很快,季笙腆着脸又凑上去,狗腿的给人脱了鞋子,将锦被拉上来,细致妥帖的盖在身上,嘻嘻哈哈的讨饶,“我不知道啊……我就一粗人,懂得不多,多有冒犯,还请北玥公子见谅?”
这么折腾法,连一向好脾性的北玥也禁不住额角突突的跳。
“北玥。”
他耐着性子又重复一遍。
“哦……北玥,北玥,”季笙看这情形就知道他气过去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对了,你对城主府有什么了解?”
说起正事,北玥敛了心神,薄唇微微抿起,侧面颧骨刀削般的精致锐利:“琉璃瓶的指引……是城主?”
若是这样……那天诏城,怕是要乱一阵。
“嗯!”季笙也觉得纳闷,“可我看着城主虽然年纪大了点,可满面红光,实在也不像油尽灯枯之人。”
北玥摇头:“人有旦夕祸福,未可知也。”
“那怎么办?”季笙斜睨他,“我总不能为了解毒,把城主大人的命收了吧?那这天诏城岂不是乱套啊?”
“我总觉得……应该不是他。”
北玥拧眉,也有些困惑,“如果真的是他……”
季笙拍拍他,“刚刚听你们说什么献祭?还有城主次子娶的那个妻子?说起来迎亲那天我也见过,是个美人。”
“城主次子文昌,三月前迎娶了一个孤女,”北玥声线低沉,娓娓道来:“为了迎娶这个女人,文昌还跟城主闹了好一阵。”
“哦……”
季笙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那琉璃瓶会不会指示的不是城主,而是……城主身边的人?比如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