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为太子换了干净的衣裳。”
“是。”玉娘唤了一个丫鬟进来，二人一起为太子更衣后，走到外间，向庄白说道，“已经换好了。”
庄白重新回到塌旁，探了探洛承元额头的温度，向玉娘问道：“太子入睡前，可有异样？”
玉娘想了想答道：“似是有心事，但凡是奴家伺候太子，太子总是要快活一阵才会入睡，可是今夜却一点兴致皆无。”
“太子是否曾透露一二？”
“没有。”
庄白看向洛承元仍是微皱的眉，几次高热，脉象都显示是惊恐担忧所致，在固州时，是担心会被染上风寒，可是如今已经回了宫，又有谁敢令太子受惊？
庄白与玉娘守了洛承元一夜，天将亮时让太监去了宫里告假。
又等到太阳完全升起，玉娘见洛承元的眼皮在动，忙上前询问。
庄白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为他诊病时被踹了一脚，这次的病症更为严重，不免留了心，跟在玉娘身旁，半护着他。
玉娘才靠近床边，洛承元便伸了脚。
庄白一步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住，一股重力落在腰侧，踹的他狼狈退后几步，扶住床架才没有摔倒。
“庄太医……”玉娘的一声低呼，令洛承元完全清醒了过来。
一个太医而已，踹死了也不过是赔些银两便罢了。
就算是正室王妃，被太子弄死了，只要能瞒得过皇上，便也不会有事。
唯独眼前人，他要是有个好歹，洛承元相信自己的小皇叔能冲进府来让自己为他偿命。
不得已，轻咳一声说道：“悠王妃若是伤的严重，本太子派人去请太医。”
庄白站稳后答道：“臣无事，不劳太子挂心。”
“本太子昨夜又发病，辛苦你了。”
“这是臣分内之事……臣斗胆问太子，昨日可是有大事发生，才导致太子又发高热？”
洛承元将随侍之人遣开后才答道：“昨日在御书房内，三皇子提起在城郊发生的一起杀夫案，毒妇趁着丈夫病重，在汤药中下了毒，将丈夫毒杀。”
“臣第一次为太子诊病时，患病诱因是否也是相似？”
洛承元思考了一阵说道：“你这样说来，似乎是如此的，只是本太子想不起来当时的具体情形。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让本太子发病？”
庄白见他面色阴郁，心想太子有旧疾如此大的事情被泄露出去，太子府里的人恐怕都要不安稳了，正在思考如何回答，有小太监跑进来奏道：“启禀太子，悠王和三皇子来探望太子，已经快到府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