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聿凡听出他语气中的兴奋,将本要说出的话语咽回。
“王爷,这是晓白依照药渣写出的药方,根据这幅药方,此药若是服下,会使服药之人情绪紧张敏感,若是太子被下的就是这种药,便会多疑焦虑,不但容易发病,病发时的病情会特别严重。”
洛聿凡将药方折好放入袖中:“天色已晚,本王明日会与太子讨论应对之法。”
庄白一心只想着尽快研究出药方成分,即便直到午夜都没有进食,也不觉腹内饥饿,现在药方已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立时便眼前泛黑,胃内一阵绞痛,甚至还出了虚汗。
“晓白……”洛聿凡早就料到他会不舒服,扶着他坐到桌旁,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喂他用了些温热的汤汁。
庄白喝了汤,又缓了一阵,这才有力气自己用饭。
洛聿凡见他狼吞虎咽的模样,满腔的责备话语统统说不出口,只是心疼地一直给他布菜。
“王爷……”庄白用饱了饭,品着热茶出了口气后才说道,“此药房是不能成为三皇子陷害太子的证据的。”
洛聿凡点头:“没有人赃并获,便有百种理由推脱。”
“晓白以为,可以借用此药方,将太子的病根去除。”
“如何做?”
“太子是受惊过度,又思虑过重。此毒虽猛,却是不能诱人发病。若是让太子相信,他的发病起因只是被下了毒,令他认为旧疾其实早已病愈,即便再被下毒,也是不会轻易发病的。”
“只是让他知道不会再发病还不够,还需要让他明白,以他现在的地位处境,不会遇到和先皇同样的事,化解心结,才能除去根本。”
“王爷说得是。”
“莫要再担心太子了,你的脸色如此差,快些随本王回房休息。”
转过天来,洛聿凡掐着时间在宫门外落轿,才掀起轿帘,太子的轿子也到了。
“太子。”
“小皇叔。”
两人并肩而行,洛聿凡将玉娘所做之事讲了:“本王实在没有想到,玉娘是如此忠义之人。”
“本太子也是没有料到。”
“待三皇子伏法,若玉娘还留得命在,求太子可容她在城内有个栖身之所。”
“那是自然,本太子不会亏待于她。”
“晓白已经证实,太子的旧疾已除,频繁发病,是被下毒所致。”
“真的如此?”洛承元一直担心自己的旧疾会被三皇子所利用,听说已经康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太子……”洛聿凡轻声提醒。
洛承元轻咳一声,左右看了看,面无表情地问道:“悠王妃所言属实?”
“绝不会错。本王以为,能让三皇子有机可乘,定是太子对所惊恐之物有所表现。太子是国之根本,无论是本王还是朝中老臣,都以太子为重,还望太子明白,太子乃天命所归,必得老天眷顾,朝廷内外,任何人都不足以对太子造成威胁。太子只需对皇上心存敬畏,其他人或事,都可视为无物。”
听得他这一席话,洛承元只觉心头的压力尽散:“本太子受教,谢过小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