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蹊跷夭折
“晓白，不要累着了。”
“是。”
“那些后宫的女人们若是太麻烦，就不要理她们。”
“王爷，为后宫嫔妃诊病，是晓白职责所在。”
洛聿凡的目光往旁边一扫：“让他去。”
秦太医本来就埋着的头，更低了。
庄白无奈：“王爷，晓白是值前夜，秦太医是后夜，不能一味地全交予秦太医。”
“为何不能？你是院首，又是本王王妃，那些个无病呻吟、闲极无聊的女人，你无需去应付她们。”
庄白低头轻笑，如此不讲道理的悠王，有趣，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王爷该去见皇上了，若是去晚了，也许会惹了皇上不快。”
洛聿凡烦躁地一甩袍袖，将人搂进怀里：“本王想陪着你。”
庄白瞥向秦太医，见他的头低得都快要触到地板，羞怯地在洛聿凡的脸上轻轻落下一吻，柔声说：“明日一早，等着王爷来接晓白回府。”
洛聿凡被他难得的主动取悦，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秦太医等到悠王的守卫走的人影都看不见了，才敢抹了把汗站起身：“庄太医，要不你以后别来值夜了。”
“抱歉，待王爷习惯就好了。”
这是皇上下旨后，庄白第一次值夜。
悠王下了朝便来到太医院，午膳晚膳都是陪着庄白在这里用的。
从日头偏西一直磨蹭到太阳彻底下山，依依不舍的劲头，似乎庄白要远行。
其他太医好不容易挨到离宫的时辰，立刻如鸟兽散，一同值夜的秦太医不得不留下，一直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惹恼了悠王，把自己也拉出去砍了。
“王爷对庄太医情深意重，真是难得。要我说，悠王是砍人砍晚了。早些动手，就能早点让他们闭嘴。”
背后碎嘴的大有人在，太医们中间就流传着不少闲话，悠王一发威，所有人都服服帖帖，见着庄白，比以往更加恭敬。
“不要这样说……你还是值后夜，去歇着吧。”
“好，我去睡会儿。”秦太医不敢再求庄白讲戏园子里的故事，无事可做便闷头大睡。
前夜无事，到了后半夜，庄白睡下不久，迷迷糊糊听说静妃请人，没听清便睡了过去，才睡熟，却被摇醒了。
“庄太医，不好了，四皇子不行了，你快去看看。”
庄白猛地坐起：“你说谁？”
秦太医满头是汗，慌张地说：“四皇子，方才我去到静妃宫里，四皇子浑身抽搐，却是没有哭声，我扎了针都没用。眼见着没了气息，皇上已经去了，让我来请你。”
庄白顾不上因起得太猛而造成的晕眩，下床穿了鞋，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坐上轿子，才想起来整理自己的仪容。
皇上正在气头上，若是衣冠不整，定会龙颜大怒。
进了静妃的院子，静悄悄地仿佛无人居住。
待太监通禀，听到里面说：“进来。”
庄白走入屋内，皇上坐在正中，悠王和太子立在他的身后。
静妃妆容精致，穿着华丽的衣裳，怀里抱着孩子，满面堆笑地一边在屋里来回走动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父皇来看你了，皇叔和皇长兄也来了，你高兴吧？听说皇长兄自幼便天资过人，却又刻苦，你定要向皇长兄那般，不可顽皮懈怠……”
“臣……”
不等庄白行完礼，皇上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疲乏：“静妃现在这个样子，你可有法子？”
“臣听闻四皇子抱恙，静妃可是受了惊吓？”
皇上往旁边一指：“你来说。”
庄白转头去看，皇上所指之人，便是说自己不像狐媚子，事后又替静妃开罪的宫女。
“启禀皇上、庄太医，奴婢是静妃的贴身丫头，一直在照看静妃和四皇子。午夜才过，四皇子突然开始手脚抽搐并发了高热，是秦太医来看的。四皇子似乎……似乎没了气息，娘娘突然就不哭了，要奴婢为娘娘梳洗打扮，之后便一直抱着四皇子这样走着哄着，不肯停，也不肯离开四皇子。”
庄白走到静妃面前施礼道：“臣参见静妃。”
静妃愣了一下，随即便向他福了福身子：“原来是庄太医，呈你的吉言，四皇子一直能吃能睡，壮实得很。”
“那便是最好了，臣想为静妃请平安脉，不知静妃是否恩准？”
“平安脉……”静妃连连摇头，“不用请平安脉，没事，我没事……”
“那便让臣为四皇子请平安脉，不知可否？”
静妃把孩子往前一送，却很快就收了回来，并把孩子搂得更紧，“不行，你别想害我儿子，不行。”
皇上说道：“静妃，庄白不会害老四，让他看看孩子。”
“不……”静妃跪了下来，大哭道，“就是因为我把孩子给了别人，我把孩子给了他，他也说要请平安脉，才会害了我的儿子。”
“你说你把老四给了谁？谁给老四请了平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