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了,我这样的,能娶着一个媳妇儿不容易,我一定会对她好的,她以后不好看了,我还是会对她好的。”
庄白看向洛聿凡:“王爷相信铜钱不会始乱终弃吗?”
洛聿凡哼了一声:“他这么一根筋的,倒是有可能和玉娘过一辈子。”
“王爷为铜钱和玉娘着想,怕他们被有心人所伤。流言蜚语伤人,是因为当事人在意,若是他们两个都不放在心上,便是无妨了。”
洛聿凡向铜钱问道:“你是真的铁了心要娶玉娘?”
“是,我要娶玉娘当媳妇儿。”
“还愣着干什么?去问问玉娘的意思,看她是否愿意。”
叫开院门,铜钱看着玉娘,只是笑,一个字都不讲。
洛聿凡踹了他一脚:“说话。”
铜钱这才开口:“玉娘,我要娶你当媳妇儿,你愿意吗?”
玉娘却没有什么激动之色:“烦请进来说话。”
“不用进去,你就在这儿说吧。”
洛聿凡一脚把他踹进去,牵着庄白的手迈进院子,洛勤关了院门。
玉娘向铜钱行礼道:“壮士,玉娘三岁被亲爹卖入肮脏地方,十五岁入他人府上为妾,十七岁怀了身孕,却被主母强制堕胎。夫家死于风寒,被主母轰出府,玉娘为了活命,做过不少下作事。
“设计被太子所救,对太子百般引诱,才如愿离了曾经的地方进了京城。玉娘自知身份,实不敢奢求被明媒正娶,能有个安身之所,玉娘便满足了。壮士不嫌弃玉娘,玉娘感激不尽,想必王爷已经劝过壮士,还请壮士三思。”
铜钱拍着胸脯说:“我师父说了,说自己不好的,都是好人。你是好人,我也是好人,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不会打你骂你,只要有吃的,肯定就先给你吃。对了,恩公和皇上给了我很多钱,我也都给你。”
“壮士……”玉娘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婉转拒绝之词。
铜钱根本就没听懂玉娘的话,只是一直说会对她好。
庄白对玉娘说:“铜钱是个实心眼儿,说了对你好,就一定不会亏了你。既然他铁了心要娶你,你也不必再有什么顾虑。只要你能一心一意待他,不辜负了他对你的情意,旁的事,自是有办法可以解决。”
铜钱还在自顾自地说:“……洛勤和黄英买的那些成亲的东西都可好看了,喜烛、大红布,还有酒,咱们也买。我看别人成亲的时候都要放鞭炮,可热闹了,等咱们成亲也放……”
玉娘听着他的话,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铜钱是个粗人,见玉娘哭了立时慌了手脚:“你别哭呀,是不喜欢买东西还是不喜欢放鞭炮?你说,我都听你的。”
玉娘擦了泪:“喜欢,都喜欢,买很多东西,也要放鞭炮。”
“那就去买,现在就去,买完了就回来成亲。”铜钱拉着玉娘就往外走。
洛聿凡笑骂:“急什么?总要算个好日子。”
“不用算,我今天要成亲,今天就一定是好日子。”
庄白笑说:“你总要让玉娘准备准备,至少做身新衣服。”
玉娘答道:“奴家才做的新衣裳,正好今天来穿。”
逛了一大圈,喜烛喜饼喜酒等买了不少,又到元福楼叫了一桌好菜。
洛聿凡和庄白被让到上首,权做高堂。
玉娘梳洗过后换了新衣,顶着大红盖头与铜钱拜了天地。
铜钱不愿意玉娘在洞房独坐,掀了盖头后又将她带回前面。
几人同桌而坐,饮酒谈笑,待回到府内,月亮都已经升的很高了。
梳洗过后,洛聿凡抱着庄白聊天:“本王见你义诊时虽累,却是颇为高兴的。”
“是,学医者,最想便是治病救人,可晓白在太医院……”
庄白还只是太医时,后宫嫔妃有点小毛病便要叫太医,一点头疼脑热都恨不得要吃千年人参来显示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稍有不如意便是白眼,甚至还会恶语相向。
自从成了悠王妃后,那些女人又对他谄媚讨好,有的是娘家人想要搭上悠王的关系,还有一些甚至想让他带话给悠王,请悠王向皇上进言,多去她的宫里走动。
没有病却要叫太医,庄白一想起这些事便觉厌烦,普通百姓淳朴的笑脸比皇亲贵戚精致的妆容更能让他心情愉悦。
洛聿凡亲了亲他:“你若不喜欢待在太医院,离开便是,待本王无需再理会政务,便带你云游四方。”
庄白深知,悠王给他的承诺一定会兑现,在他的脸上轻落下一吻,微红着脸说:“谢王爷成全。”
“就这样谢本王?太没诚意。”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