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清宴神清气爽起了个早。
见餐厅只有伍婶,环顾道:“爷爷和我妈他们呢?”
“你爷爷在外面打太极,你妈还没起,徐总昨天晚上临时出差去了。”
李清宴拿筷子的手一顿:“昨天晚上走的?您知道去哪儿了吗?”
“没来得及问。”伍婶将李清宴爱吃的都放到他面前:“随便收拾了下行李就走啦,你爷爷应该知道的,等会儿你问问。”
李清宴喝了口粥,淡淡一笑:“算了。”
早餐吃到一半,佣人小姜告诉李清宴,有人拜访。
……
昨晚知道李清宴家住址之后,吴听震惊得连热搜的事都忘了,直到挂了电话,才反应过来。
早上一起,他立刻循着地址找了过来。然而,当车子驶入西郊,进入西市最知名的老豪宅区,一栋栋风格各异相隔甚远的别墅从他的车窗略过后,这种震惊和恍惚又再次袭来。
引导车在一片私人草坪前停下,有保安下来,一人摁铃提醒主人,一人跑到吴听车前,敲了敲窗户:“吴先生,这里就是李小先生家,等会儿铁门开了,您直接开车进去就行。”
“好。”吴听收起脑门上问号和肚子里不解,沉着道谢:“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的工作。”保安笑着摆摆手,跑回去和同事汇合,一起上了引导车,沿原路离开。
几秒后,侧前方的雕花铁门缓缓打开,比眼前更宽阔整齐的草坪全貌进入眼帘,车子沿车道向草坪另一端的欧式建筑驶去。
一下车,就有人迎了上来:“吴先生,小先生现在在餐厅,我带您过去。”
吴听颔首跟上,余光隐约看到草坪上的老人有点儿眼熟,还没看清老人相貌,就已经进入了别墅内部,经过比他家客厅还大的门厅,吴听深深吸了口气,目不斜视,一路跟着引路的人到达餐厅,见到坐在那吃早餐的李清宴,面部表情才放松些许。
“听哥。”李清宴招手:“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红烧牛肉粉,刚下的。”
吴听绷着表情道了声谢,等餐厅里的其他人都离开了,才重重吐了口气,推开面前的粉,双目紧锁李清宴:“告诉我,你家做什么的?”
李清宴指着被他推开的粉,挑眉笑道:“黄叔和你是老乡,下的粉绝对正宗,你不先试试?”
“这时候我怎么吃得下!”吴听催促:“快说。”
李清宴不再逗他,放下筷子:“华松实业,你听说过吗?”
“华松、华松实业——我、听、说、过、吗?!”吴听一字一顿,颤抖着手指向李清宴,半空的手指用力,虚握成爪又收成拳,“你说我听说过吗?!”
震惊和不可置信褪去,吴听脑子急速转动,野心和兴奋迸发出来。
“有这家世,当初一开始就和我说了的话,能现在才拿影帝?当时我给你做定位就直接歘歘歘往最顶端搞了,拍戏框框一顿空降,哪还用得着受最开始咱们在片场受的那些气?!”
李清宴抱胸:“真能空降?”
吴听收起夸张的表情,白他一眼:“不能。”
“但你要早说,谁敢给罪受?十二月份被金一诺卡着趴冰里三个小时,发烧快四十度不记得了?”吴听不解:“我真不能理解,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喜欢玩这种冒充穷人,从基层一步步往上爬的把戏?”
李清宴收起笑,语气淡了下来:“我没那恶趣味,当时不透露身份,是我当演员的前提条件。”
他从小就拥有同龄人里最广的人脉和资源,接受的也是精英教育,其中最重要的课程之一,就是利用和整合自己的资源。
李清宴十分清楚他的家庭能给他带来最大化的成效以及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最初的计划里,他虽不打算摇旗击鼓,却也并不打算隐瞒家世,然而当他提出自己想要演戏时,徐卓答应帮他劝说爷爷和母亲的条件就是,不可以曝光身世,不允许动用家里一切资源,除了演戏之外,不可以过多出现在大众视野。
当时他一心只想演戏,在母亲和爷爷那接连碰壁后,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徐卓的条件,甚至觉得父亲只是同母亲和爷爷一样不希望他进入娱乐圈,以此来阻止他,想让他知难而退。
可许久以后他才明白,徐卓的阻挠其实是另一种算计。
吴听想岔了:“不是吧,都2033了,你家里还觉得当演员上不了台面啊?”
李清宴摇头:“我家只有我一个,以后华松只能交给我,我妈和爷爷当时担心我进了娱乐圈收不回心,不愿意回来继承家业。”
“那他们怎么答应你的?”吴听好奇:“就因为你答应不曝光身世?”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