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别说一晚了,半辈子都行。”穆淮章大概也是听笑了,柴扉听到了他的两声低笑,心情都跟着大好起来。
“那就先让穆先生租个小半辈子吧。等我箱子行情好了,我好涨价。”
“怎么还涨价了?”穆淮章低下声来,佯装不高兴的模样,讨价还价,“我们都这么熟了,不应该是打折?”
柴扉油盐不进:“熟人杀熟。穆先生难道不知道越跟你熟,越要提高价打折吗?”
穆淮章无法辩驳,笑着和柴扉聊到了彼此睡前,互道了晚安,挂了电话。
柴扉躺在自己家里的小床上,看着覆霜的窗外,皎皎的一轮月挂在天幕里,月光被霜柔化了不少,日子好像和之前才认识穆淮章那时候过得差不多,每天都带着点期盼和欣喜,如果不是穆淮章瘦了那么多,如果不是他那么不争气地生了病,可能他们会更幸福。
柴扉不记得自己是多久睡着的,再醒来天光已经大亮了。
他躺在床上醒了会儿神,正说拿手机看看时间,就听见了屋子里有动静。
他的房子,有钥匙,能进来的人也就两种,一个是能进来的翻窗贼;一个就是有他家钥匙的爱人,比如穆淮章。
想到这里柴扉毫无犹疑地下了床,赤着脚就要冲出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在门口折返回来穿鞋,一时间匆忙到连自己把拖鞋穿反了都没顾得上,直接冲到了客厅,看到熟悉的人站在他这个小家逼仄的室内挂着围裙,背着他在切什么。
他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了那人,额头侧抵在那人背上:“穆先生!”
“小心小心,”穆淮章将手里的刀放回刀架,“醒了?”
“嗯~你多久来的?”
“送完我爸妈就来了,本来打了电话想叫你直接下楼,但看你还没给我发早安,应该是还在睡,就买了菜上来。”
“下次叫我,我陪你买菜。”
穆淮章转过来,将人认真打量了一下:“最近风大,还是别出门了,等春天,我们再出去?”
柴扉的眉头如穆淮章所料地耷拉下来。
“洗个手吧,今日吃点好的,我买了你爱的虾。”柴扉和穆淮章换了位置,被穆淮章推到洗手池前,看着穆淮章替他拧开了水龙头,“一会儿记得把鞋换过,穿反了。”
柴扉听穆淮章这么一说才尴尬地发觉了这件事。
“这不是着急见穆先生吗?”他解释道,“今天见了,明天你又要走……”
“这么着急见我?”穆淮章凑近,“那,到底是,有多着急呀?”
如果是之前的柴扉,那多半会给穆淮章比划一下自己只有这么一点点的着急,然后害羞地抿抿嘴,咬咬唇,含蓄地暗示着穆淮章什么,但现在他总是主动地凑唇上去,吻住穆淮章的唇,浅尝辄止:“也不是很着急了。”
“是吗,那我有点着急了,柴老板。”穆淮章贴着柴扉,手在他腰后一拦,低首凑吻。
如果说柴扉的吻,是情难自述的一点回馈,急切又甜蜜。
那穆淮章的吻,就是情难自抑的一点深情,绵长又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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