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碎催看他那青面鬼一般的样子,怕他一时想不开,把一整瓶都吞了,说什么也不肯都给他,每天只给他两片。偶尔有一天,穆淮章太忙,一整天没见到碎催这位睡眠大使,干脆晚上就不睡了。
他去柴扉的书店小二楼上,搬回了好多柴扉看过的书,杂七杂八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一本《兽医常用药》。
本来柴扉关了书店才走的,但穆淮章有钥匙,他把原先的小工找了回来,继续开门营业。他每隔几天都去那里转一转,有时候买几盆好看的花带过去,有时候就坐在小二楼的窗户边上,看楼下慢悠悠走着的人群。
柴扉不在,老猫也不在,老猫的小媳妇都走了,只剩下一个穆淮章,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熬着过。
之前发了疯一样到处寻找柴扉的歇斯底里之后,穆淮章好像突然就沉淀了下来。他找了十多天,几乎把这个城市翻了个遍,甚至几次站在街头出现幻觉,觉得柴扉就在他眼前。
再又一次独自一个人回到家里之后,他关了房间的灯,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第二天再出门时,他便不再去找了,而是正常的去公司上下班,只是大大减少了工作量,空出来的时间,也不见他闲着,永远在忙,却没有人知道他在忙什么。
转机出现在立春前后,今年气候不同往年,暖和得早了些。往年总得等到春末才会开的花,早早就被春风吹醒了,柴扉以前养得那些花,都长出了一个一个的花骨朵。
穆淮章觉得这是好事情,大抵算得上是个好兆头吧,而且天暖和一些,对柴扉的病也好一点,他很怕冷的。
林木的年过得也不太安生,他在国外的公司相继出现问题,好几个从前合作的伙伴都不再继续与他合作。光是利润的下降倒还不算什么,短时间内不会伤筋动骨。可年前到最近断断续续收到好几封调查通知,当地经审部门办事效率奇低,这次却直接暂停了公司的公户,要派人进驻调查。
林木来来回回飞了好几次,事情还是毫无进展。他才二十多岁,心比天高,胆子又大,敢弄这个也是看着别人有样学样,仗着家里给的几个钱做本钱,挣点快钱。挣这个钱的多了,他本来打着的主意就是弄个一两年就撤,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是以根本没有找多么高明的法律和经济方面的顾问帮他规避风险。
那段时间林木自顾不暇,好几次祝瞳找他都没找到,偶尔听他抱怨一两句“烦死了,实在不行就直接破产得了,瞎点钱就瞎点。”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觉得在国外注册的公司不是用得他本人的身份,顶多赔点钱,钱他多得是,不怕赔。
直到年初七,刚刚开班,他还没从小情人的温柔乡里爬出来,就接到了市局经侦科配合调查的传唤电话。
他这几天迷上了个小演员,女的,才刚刚二十岁,身娇体软又温柔,他有些乐不思蜀,祝瞳几次问他要不要过去都被他拒绝了。
需要他配合调查的经侦案件,他想来想去也不觉得自己怎么跟经侦科有了联系,还以为人家搞错了。等到了才知道,他自己在国外挣得那点在他看来是小钱的往来账目,竟然还算是数额巨大的。
林木浑了二十多年,但一直浑得很克制,从来没惹过什么会被关进去的大祸,这一次却一下就给他爹来了个大的。
林父来回活动了十多天才在拘留所见到自家儿子,见了他没有二话,先是披头盖脸一顿臭骂。可现在臭骂也晚了,事已经做下了。
“爸,这么多人搞这个,这有啥大不了啊,有人陷害我。”林木在里面关了十多天,眼见得瘦了不少,光剩一双眼睛还有点神采,哪还有他在穆淮章那里嚣张叫嚣的张狂。
林父走了之后,祝瞳又来过一次,看着林木的那双眼睛,直让林木觉得他要把自己生嚼了,本来还想嘴硬嘲讽几句的话也都咽了回去。
穆淮章拒接了三次林父的电话,林父上门来找也被他找人打发了回去。只要林木在里面多关一天,他的胜算就多一分,但同时他也在心惊胆战的衡量着,因为每拖延林父一天,他就晚一天见到柴扉。
剧追完了,该回来好好码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