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爱和死亡
胡葩紧张地屏住呼吸，难以理解地看向‘苦盾道祖’，不敢相信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和从前一样的老路。
他侧目看了一眼身边依偎在一起的伴侣。博罗微微垂下了眼皮，不打算去看眼前这一幕的发生。
‘造’这个幕后黑手尽管做了许多让人憎恨不齿的坏事，得到一个死亡的结局对他来说还算轻松了。可……知道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后，他俩对他还是升起了点滴的同情。甚至觉得这个人，有点执着得犯傻了。
面前那‘苦盾道祖’将‘破’完全提了起来，手劲逐渐地越收越紧，‘破’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甚至撤去了自身的保护结界，只求能干净利落地死在眼前这人的手里。
‘苦盾道祖’的视线始终逃避着‘破’的眼神，可到了最后关头，他还是难以割舍地再度看了过去，两人四目相接，‘苦盾道祖’整个长出一口气，手指松开，整个手臂颓然地放了下
来。
‘破’一下跌落在地，他又哭又笑，神情矛盾又煎熬地仰视‘苦盾’，“……还是这样……你杀不了我，你无论重活多少次都狠不下心来杀了我！苦盾——！你今天要是不杀我的话，我马上就出去杀掉所有人的人涂修真，灭掉你在乎的一切，平民、修真、只要是我见到的，通通消灭干净！！”
听到‘破’那几近疯狂的叫嚣声，‘苦盾’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你已经杀了很多人了……犯了大错！从前你也是……所以，我下定决心自我陨落……为的就是要替你和我赎罪啊！”
“是吗？那我就不断地复活你，不断地让你为我赎罪！反正我什么也不在乎了……这天下其他人事与我何干？”
“你可真是任性得无可救药啊！”‘苦盾道祖’无奈地道。“我对你怎样……难道一定要说出来吗？难道你就不明白……我连自己都狠得下心杀掉，为什么偏偏舍不得杀了你？为什么我用自己去赎罪，留着你在这世上好好活着？”
胡葩和博罗听到这话，动容地再度看向那二位。
‘破’膝行两步抓住了‘苦盾’的衣摆，“你的意思是……你在乎我，你心里有我？”‘苦盾’沉默着拒绝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而且什么也不对我说？” ‘破’放声咒骂着，“你这
家伙……什么都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表达，我主动示好你也视而不见……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苦盾道祖’仍旧不发一言，像个闷葫芦一样不为自己解释。
“说话！！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破’再度激动地大叫出声。
“那个……”博罗轻痕在一旁开口了，“我想这个问题的根源在于，你是道祖的第二元神
吧！”
‘破’皱着眉头扫了博罗一眼。
“据我所知……修炼元神的目的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无论修炼出来多少个元神，都是
服从于第一元神的意志，虽有不同的分体，本质上却还是同一个人。就像大多数修真都有第二元神，可第二元神绝不会超过第一元神，而且，衡量一名修真真实修为的永远都是他的第一元神。对大多数人来说，第二元神不过是个辅助工具……可，对道祖来说……你就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是个能够脱离了他存在的灵魂……”
‘破’认真地回望着‘苦盾’，“是他说的这样吗？？”
‘苦盾道祖’还是闭口不言。
“当然是这样啦！”胡葩也跟着帮腔，“不然以你一个第二元神的存在，能够在道祖陨落之后，活这么多年还能拥有这么高的修为吗？”
“都是为了我……你是想让我活着，你替我去死！” ‘破’的声音中流露出了难以抑制的
哭腔。
“老祖！您好歹吱一声啊！从前您因为身份而百般顾忌，现在根本不用在乎这些了。就是因为您什么都不说，才活生生的把人给逼疯了吧！”胡葩向‘苦盾’喊话。
‘苦盾’默默地点点头，极其轻微地‘嗯’了一声。
‘破’一个猛扑扎进了‘苦盾’怀中，紧紧地抱着对方不肯放松。
“我不该回来的！”‘苦盾’叹了口气，一手轻轻地搭在了‘破’的背上。
“那就带我一起走！” ‘破’义无反顾地道。“无论你去哪里，是生是死，别再留下我一
个。”
“我……我舍不得啊！”‘苦盾’总算是说出了深藏于自己内心多年的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