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克星。
裴冀丁摊在沙发上,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看看裴冀丁就知道了。
丢脸是一瞬的事,不要脸却是一辈子的事。
秦尚踹他一脚,说:“起来,涂药。”
裴冀丁扭了扭,热水一冲,身上的伤就没那么疼了,裴冀丁朝秦尚笑:“这会这么善良,找人打我的时候怎么不瞅瞅你的良心啊。”
他语气倒是没太多嘲讽,也不尖锐,秦尚还从里面从里面听出一丢丢的委屈。
秦尚心想,这人怎么能这么好玩。
“我没叫人打你。”秦尚抓着裴冀丁的胳膊给人拽起来,又给撸袖子,拿棉签沾了点碘酒,“那是我朋友,可能有点误会,这事算我欠你的。”
裴冀丁胳膊上破口的伤不多,都是在地上蹭出来的,碘酒抹上去有点蛰,裴冀丁洗完澡又窝在软沙发里,早就松懈了,甚至有点麻木,也顾不上疼,仅剩的一点理智全用在嘴上了。
“误会?你朋友一误会可是把我害惨了。”裴冀丁冷笑,想想都头疼,小姑娘还是把房租用微信转给他了,但他真不想要,就没收款。本来就前途无望,这下好了,连住处都得重新找。
裴冀丁越想越气,踹了秦尚一脚:“诶,你说说,你朋友把我租的房子搅黄了,再算上医疗费精神损失费,你赔我多少?”
“诶,嘶!轻点,你杀猪呢!”
“让你贫。”秦尚到了红花油给裴冀丁揉着淤青,“这事具体缘由我都没搞清,你和我朋友,你说我偏向哪个?”
裴冀丁不吭声了。秦尚把他两条胳膊扔回去,抬抬下巴道:“转过去,背上也没少挨打吧。”
红花油被揉开以后热热的,真有种经脉畅开,舒筋活骨的感觉。
免费的服务不享受,那不傻子吗?裴冀丁转过身,老老实实趴着了。
秦尚掀开毛衣,也有点被吓着了。裴冀丁身上大的小的,青的紫的全都是,胳膊上还不显,一看后背就有点吓人了。虽说都不是太严重的伤,但唬人够用了。
也不知道白汎为了什么能叫一帮人去以多欺少,把人打成这样。
裴冀丁给秦尚按的更迷糊了,本来就消耗了太多体力,这会直接睡过去了,秦尚把毛衣放下来,拿了床被子给人盖上。
大腿和腹部估计也有,但是对着一睡着的小孩,扒衣服揉药酒,怎么听都想十八禁的动作片。秦尚把药箱收起来,红花油放在茶几站起身来。
这一折腾天都亮了,秦尚看了眼表,五点半。
窗户外面朝阳初升,洒进来几缕光,恰好落在裴冀丁脸上。裴冀丁挺高一人,在沙发上伸不直腿,头发也是半湿。
秦尚心里也奇了怪了,怎么自打遇到裴冀丁,这人就没有一次是不凄凄惨惨的,每每都是一副落魄可怜的模样。
想了半天也没结果,唯一觉得的就是这样的裴冀丁比竖着中指骂人的裴冀丁顺眼多了,秦尚看了一会,把人抱起来放卧室了。
出来的时候秦尚换了身衣服,又掏出手机给李叔打电话说今天早上他去进菜。
李叔刚在公园打完太极,接了电话也奇怪了,问:“你小子不是昨天三点才回去吗?这会就醒了?”
“没,没睡,把菜买了去店里眯一会。”
老人家对年轻人的作息深感不妥,说:“你怎么回事,还敢熬夜,想想你爹啊,就是仗着自己身子骨好天天干,到最后身体都垮了!”
“我就这一回。”秦尚最怕李叔提老秦同志,这话题说多了,他就得关门回家颐养天年了,“昨晚上有点急事耽搁了,事情忙完天都凉了,不值过再眯那三四个小时。”
“你晚上能有啥事情啊,连觉都不睡了?”
回忆了一下自己昨晚的经历,秦尚说:“救了一只打完架的猫。”
“咱这胡同里还能有新来的野猫?不都给赵老太太养那只大胖给收归了吗?”
大胖也是只野猫,公的狸花。被赵老太太散养,刚来的时候瘦骨嶙峋的,几年过去已经成了庞然大物,是这片老城区的猫霸王,有新的野猫来都得被大胖教训一次。
“昂,估计给大胖逮住了吧。”秦尚敷衍几句挂了电话。
跨上摩托的时候,他想,说猫有点便宜了裴冀丁,就那德行怎么看都像只没认主的藏獒。
唉,你怎么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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