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呆板无趣、又黑又硬的男人,怎么可能?
可是当他听说他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很有可能是有去无回的事情的时候,他为什么会很在意?心里为什么会很不安?
“因为友情,担心朋友的安危很正常,”他用手摸着左边的胸口,理所当然道,“应该去和燏谈谈这件事。”
“家主您说什么?”正在为他洗脚的丫鬟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他随意地掩饰过去。
百里春风已走了三天,而南宫锦也三天没有和洛红鸢说话了。这是洛红鸢预料到的反应,也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让南宫锦恨自己,总比喜欢自己要好。
夜里,他养的苍鹰——毛毛送来了凌蛟的信,信里写道:我要离开两天,去办一件私事,回来我会再写信的。
“私事?”他有些内疚,自相认以来,凌蛟一直在为他四处奔波,却从未提过自己的事。无论凌蛟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事,他都希望他能一切顺利。
慕容明烁的府中,慕容明烁正冷眼看着下人们收拾去吉州要带的东西。
其实他多年征战在外,熇京城这个所谓的家里的他的东西还没有在腾龙镇的多。
这几日,他正盘算着如何抓到洛红鸢,将其带回熇京,以此向他的王兄——慕容明燏发难。还没想出具体该怎么做,诏书就宣下来了。他被封为惠安侯,封地吉州,且须即刻赶往封地,未经大王召见,不得归京。
他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下去。他还年轻,他并没有绝望,只是突然觉得很累。
母妃的啼哭和诅咒似乎还回荡在耳边,他平生第一次觉得母妃那张明明已经开始衰老、却还不甘心地在上面涂了厚厚的脂粉来掩盖这一事实的脸令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