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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唾沫横飞,怨气冲天,要不是边上几个护士拦着直说不要闹事不要喧哗,肯定把家属吞吃入腹的心都有了!
而本次事故的肇事者父母也没讨到好,儿子当场死亡,女朋友也一起丧命,对方父母一来就要拼命,大骂是他们儿子的错,赔他们女儿来。
曲易星靠在墙壁,透过人群缝隙,看到推搡的人群中,中年妇女哭得泣不成声,掩面喃喃自语,男的颓然地让人推来推去,不住点头哈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儿子的错,我会赔的……”
他面容一瞬间沧桑下来,头发像是白了许多,在走廊的白炽灯光下反光刺目。
曲易星默默无言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一幕悲剧,像是回到了多年前在医院跪在冰凉地板上的自己,周围人声嘈杂,哭嚎声和叫骂声团团包围,脑子嗡嗡嗡的无法冷静……
“你怎么出来了。”
温热的手掌心搭上肩膀,徐博神情关切的看着他。
“你脸色不太好,真的不要住院吗。”
曲易星说:“我这次的医药费不要撞车的人赔吧。”
徐博望了望那边吵闹的一边,明白曲易星的意思,点点头。
他本来不打算和曲易星说,当时曲易星昏了过去,送到医院的途中他愤怒的想了一百种要那肇事者付出代价的方式,只是得知肇事者当场死亡,他就放弃了,毕竟人都没了,追究责任也没用。
“我们走吧。”
出了医院,附近没有公交站,要打车还要走一段路到街道上,因此徐博站在医院门口的阶梯前,弯下了腰:“上来。”
曲易星迟疑说:“我自己能走的。”
徐博转身不由分说将人搂住打算公主抱,曲易星连忙说:“背、背背。”
徐博再度弯下腰,曲易星老实的爬上去。
夜里十一点,街道上空空荡荡,只有几辆急速飞驰的轿车或摩托发出嗡鸣,旋即消散在拐角,唯一还剩下的,就是寂静黑夜里彻夜不熄的昏黄路灯。
高大的少年背着人走在路上,两人交叠的影子被路灯拉的很长很长,脸贴在宽阔背脊上的曲易星能感受徐博每走一步路的轻微颠簸感以及身上淡淡的白合香。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从小到大背他的人,除了他爸外,就只有徐博。
脸埋下徐博的肩头,曲易星依赖的汲取从他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
徐博似有所觉,刚要扭头,却被曲易星一个伸手拦住。
有车灯闪了闪,一辆出租车经过缓缓停下。
上了车,报出曲易星家小区地址,司机一轰油门发动引擎。
曲易星头靠在窗边,凝望不断晃过的街道景象,明暗交叠的灯光从他脸上飘过,照不进他黯淡失色的瞳孔深处。
此时的曲易星,身上恍若被一层孤寂的罩子盖住,任何人都被隔绝的孤单。
徐博握紧曲易星冰凉的掌心。
“雯雯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无论其他人说什么,你都不用担心,这是我和你的事,只有我和你能决定。”
曲易星嗯了声,又转过头来对他淡淡笑,并未言语。
到了曲易星居住的小区,下了车徐博照旧要背人,曲易星指着黑黝黝的楼层说:“我家就在那里,二楼,不高,我走也走不了几步路,就不用背了。”
徐博转而扶着人,转进昏暗的楼道,楼道里的声控灯也不是很亮,曲易星惦着脚尖一点一点上楼。
上了二楼,老旧的房门被人打开关上,出来个女人。
是高燕梅。
她脸色不是很好,在昏暗的灯光里也能看到她眼眶是红的,眼皮都肿了,还有她身上一股酒气,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一般只有离那人忌日的前几天,高燕梅都是这样。
她转身就看到上楼来的两人。
徐博她没见过不认识,曲易星头包绷带遮了半张脸她不见得认不出来。
看到曲易星回来,她没有半点欣喜,久违的嫌恶口吻横冲直撞冒出来,出口便是伤人的恶言。
“那么晚才回来,大了野了?还包着纱布,是伤了,怎么也不见你死在外面!”
徐博怔住。
在这之前,他从未听曲易星提过家里人说过家里事,自然也没见过人,怎么也没想到一见面,与自己想象的差太多。
高燕梅还在不依不饶的口出恶言。
“你折腾出这副样子给谁看,是想炫耀你的丰功伟绩?又和哪些混混流氓打了一架,连脚骨头都折了,怎么不断掉!”
“你说话啊,哑巴了?我说你了,三更半夜才回家,闹出声音,生怕左邻右舍不知道你那么晚才归家,是我生出你这个野儿子!”
徐博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下去说:“阿姨,你怎么能说话那么难听,曲易星不是和人打架,他只是……”
曲易星扯住徐博的手,唇抿得发白,低声说:“不用说。”
“呵,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我教训我儿子用得着你说话插手的份儿,没事就给我闭嘴!”高燕梅咄咄逼人说。
“还有你,少带人回来,我看着不顺眼,你这种混账交的朋友也好不到哪里去,省得给我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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