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不服：“那你早上还让我叫你……”
“那会儿人少。”
“你还不如直接让我别喜欢你呢。”周惜哼哼道。
宋燎坐直了身子，煞有介事地问：“我让你别喜欢你就不喜欢了？”
“要真是那样，我早就不喜欢你了！”周惜嘟囔着说，“告白这么多次，没见你有什么变化。”
宋燎说不上来自己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感受，心里隐约有点开心，右手变着花样转笔，阳光透过塑料的笔杆在桌面上折射出翻飞的色彩。
高二分班以后，周惜在新班级认识的人很少，其中最熟悉的除了宋燎，就是自己高一的同桌、现在的前桌乔深。不过周惜外向，笑起来两个酒窝深得仿佛盛着蜜糖，嘴唇也是丰润柔软的花瓣唇，走到哪儿都讨喜。
现在高三新学期才刚开始，下课之后就总是会有人围在周惜桌边和他聊天。来的最勤的是班上的体委史范明，明明坐在离周惜最远的后排角落，却次次下课都要经过周惜的旁边，和他搭话，听得宋燎心烦。
“周周，这题你会吗？”史范明是体育生，问的题都很基础。周惜天天被宋燎教训，这会儿有机会给别人讲题，便起了兴致。
宋燎从听见那声“周周”开始就浑身不舒服，转头看见两人脑袋都快抵到一块儿更是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拉周惜的时候没注意力道，疼得周惜倒吸了一口冷气。
周惜还瞪他：“你拉我干嘛？”
第一次被周惜瞪的宋燎登时有些不知所措：“……你吵到我了。”
下课之后的教室本就喧嚣，周惜讲题的声音又不大，怎么可能会吵。宋燎的话刺到周惜心里，觉得宋燎就是因为不喜欢他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一时委屈，急红了眼睛。宋燎第一时间转过头去写作业了没看见，还是史范明先发现的。
周围太吵，史范明没听清宋燎和周惜说了什么，见到周惜红着眼睛诧异道：“周周？”
宋燎闻言抬头，正好瞧见一滴眼泪从周惜的眼眶里落下来，他心里一沉，知道自己又说重话了。
周惜刚把史范明支走，上课铃又无情地响起来。宋燎用余光看着周惜用餐巾纸抹眼泪的可怜模样，心里内疚，别扭地给周惜写了张纸条。
“我卡题了，心里烦，没有觉得你吵。”
周惜知道这对于宋燎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让步了，但他也没有那么快消气，他把纸条收进笔袋里，没有回复宋燎。
宋燎忐忑不安了一节课，连姚郑国点他起来念课文，他都不知道要念哪一段，被罚了五分钟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