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吃些东西,我送你去找他。”
莫惜咬着唇瓣,低头看着自己浑身脏污的狼狈模样,点了点头,他不能这样去见将军,将军会不喜欢的。
回去洗净身上的泥污,吃了些东西,恢复了些体力,九凌便去找了俩牛车,带着莫惜小淮安城的方向走去。
马匹快速穿过街道,马背上的人,满脸疲惫,那刚毅的脸上长满了胡茬,方铭之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睡觉了,他不眠不休的将淮安城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就是没有看到莫惜。
他只觉心口像是空落落的,在莫惜失踪的那一天开始,他的心脏似是就在那一刻被人剜去了。
每一口呼吸都是钝痛,他慌乱的寻找着,满眼血丝。
莫惜哪里,若是自己走丢了,他现在会害怕,若是被人抓走了,欺负他那该怎么办,莫惜,莫惜……
脑海中出现的只有莫惜那张满是泪水的脸,还有那句。“将军不喜欢我了!”
不,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莫惜。
他懊恼不已,那日为什么要让他走,他应该抱着他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的爱他。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街道的没一个角落,甚至连乞丐住的破旧窝棚他都去找过。
“莫惜,莫惜!”一声一声的呼唤,方铭之如同魔障了一般不眠不休的在街道上四处寻找。
天色渐渐暗下,街边烛火熄灭,方铭之骑着的马儿累倒在地上,方铭之弃了马匹,如孤魂一般在街道上呼唤。
“莫惜,你在哪里,我知道错了,莫惜!”一句句,一遍遍的的重复着,可回答他的只有寂静的夜幕。
“关城门。”到了关城门的时间,官兵将重重的城门往两侧推,方铭之颓废的立在城门口,看着那渐渐关上的城门,那满是血丝的眼中闪过欣喜的之色。
“停下,不要关,停下!”他大喊着上前,此刻的方铭之浑身狼狈,又加上天色暗下,官兵只以为是个疯子在此处叫嚷。
“哪里来的疯子,走开!”说着,一脚将方铭之重重踹在地上,方铭之不眠不休的找了足足三日,别说吃饭,连水都未曾喝上一口,此刻他没有任何的力气。
官兵将方铭之踹翻在地,接着关城门,却忽然愣住,那被他一脚踹翻的疯子忽然起来,居然两手撑着城门,将城门死死的卡主。
“真是个疯子!”士兵们刚要上前,却在这时,不远处一辆牛车缓缓驶了过来。
牛车上坐着的莫惜忽然起身,他跳下牛车,越过坑洼的地面,快跑者扑入那狼狈如乞丐之人的怀中。
“将军。”他呼唤着,泪水如泉涌而出。
狭隘的城门口,方铭之紧紧的将那瘦小的身子拥入怀中,他轻轻的在莫惜发丝间落下一吻,那满是血丝的眼眸中,有泪水流出,从来都是只流血不流泪的方铭之,此刻却流泪了,只为了他怀中这个他深爱入骨的男人。
“可算找到你了,莫惜。”他声音沙哑,却柔软的像是春日的风,包裹着莫惜砰砰直跳的心。
“走,我带你回去。”他捧着莫惜满是泪水的脸,想要去轻吻,却察觉自己好几日未曾洗漱。
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着方铭之满是胡茬的脸,“将军,喜欢莫惜吗?”他期盼的看着,等着男人回答。
“喜欢,当然喜欢,我方铭之这辈子非莫惜不娶。”方铭之急急说着,脑子一时间有些短路,却在这时一对柔软的唇贴在了那对慌乱不已的唇瓣上。
莫惜选择信他,他要回去听他解释,他相信将军不会骗他,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九凌驾着牛车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看着莫惜,他只觉曾经的自己多么的懦弱,甚至都比不上爱哭的莫惜,他要去找李怀奉,他要去问清楚一切的一切。
将军府的大门大开,莫惜回来了,将军也回来了,管家带着全府上下前去迎接,方铭之亲自抱着莫惜,进入了将军府。
这一幕如此美好而甜美。
将军府内,方铭之洗漱过后,换了身衣服出来到西院,什么时候开始,到西院去已经成为了他每日必需的习惯。
桃花树下,莫惜亦如之前那样在哪里等着他,这一幕多么美好,他走过去,轻柔的捧着莫惜的脸颊,轻轻的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告诉我,你没有骗我,对不对?”莫惜抬眸,看着方铭之一脸期许。
“我之前是对你有所隐瞒,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方铭之恳求着,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莫惜轻笑着,这笑容如春日的风,让方铭之的心暖暖的。
“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和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