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应该知道战争带来的伤害。”囚牛道:“你亲眼所见。”
“战争不会带来伤害,失败才会。”睚眦揪住囚牛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说道:“我们有翻盘的机会,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所以要找到父亲。”
祖龙是万兽之祖,听从他的号令是万兽的本能,虽然已经过去百年千年,万兽也已经逐渐褪去兽性向华夏人靠拢,但是血液里流淌的兽血不会改变。
囚牛却道:“倘若又失败了呢?”
“不会失败。”睚眦道:“天人已经不在了,华夏人的寿命不过百年,他们身体虚弱地像只鸡。”
千年前,天人尚在这方大地,他们与华夏人融合,华夏人的寿命往往能活千年,身体更是强壮,而今不一样了,天人远走天外天,华夏人没有了靠山,而九大巫也躲进了仙人峒,加之现在各国动乱,正是搅混水的好时候。
可囚牛依旧说道:“战争只会让双方都陷入困苦。”
“我说过,战争不会,失败才会!”睚眦喊道。
囚牛同样提高声调说道:“都是一样的天地,为什么要分得这么清楚,非得攻占这里?”
“你还不懂么,大哥?”睚眦道:“我们要的不是地盘,是地位。”
囚牛摇头,说:“不懂。”
“你会懂的。”睚眦拔剑。
囚牛连忙闭上眼,求饶道:“不要杀我!!!!”
“我不杀你。”睚眦将剑刃架在朝风的脖子上,对囚牛道:“说!”
朝风被吓得一惊,抬起双手,盯着睚眦,满脸惊恐和疑惑。
囚牛没有感受到冰凉的剑,他睁开一只眼,见睚眦以朝风做胁迫,立马叫喊道:“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个不熟悉还讨人厌的弟弟就范么?”
“你会的。”睚眦翻转手腕,剑刃割破朝风脖子上的皮肉,鲜血顺着剑刃滴在船板上。
朝风吓得大叫,眼泪立时流了出来,喊道:“大哥!!!大哥救我!!!!!!!”
“睚眦!”囚牛大喊道:“住手!”
“说。”睚眦道。
囚牛喊道:“在泑山!泑山!!”
睚眦和朝风两人同时抬了抬眉,睚眦收起剑,扔给朝风一瓶止血散。朝风接住止血散抹了抹脖子,对睚眦道:“来真的啊,说好不伤我的呢。”
睚眦坐回去,说:“手滑。”
朝风拿出镜子照了照脖子,道:“我漂亮的脖子以后多了一道疤。”
睚眦道:“伤疤是男人的骄傲。”
囚牛见两人一唱一和,知道自己是被这两人演的一出戏给骗了。他转过身去,对睚眦道:“即便找到了泑山,你也不可能进去。”
睚眦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囚牛的后脑。
囚牛道:“我说你进不去就进不去,大哥不会害你。”
睚眦不屑地冷哼一声,说:“待我找到了父亲,你便不会在狡辩了。”
画舫调转方向,往码头而去。
而另一边正跟守卫打的不可开交的紧那罗发现来了更多的护卫。胆敢跟皇太孙挑衅的人普天之下几乎找不到两个,不仅金吾卫带着皇城巡逻的守卫来了,连禁军也被惊动了。
一时间画舫全都远离了这艘大船。
紧那罗知道自己闯祸了,他跳进乌篷里,抱起法净准备落跑,发现囚牛不见了,问道:“囚牛呢?”
法净回头一看,囚牛不在乌篷里,他摇了摇头,道:“刚才还在这啊。”
“算了,不管他了。”紧那罗抱着法净,跳上画舫的屋棚顶,跃上岸,消失在黑暗中,往唐如风的客栈而去。
巫伍比他先一步到了客栈,他前脚刚到客栈,就遇到了巡逻兵挨个检查家家户户。
巫伍靠在院门上,等着巡逻兵从客栈里出来,而后才走进去。
唐如风站在院中看着巫伍,道:“你还是那么讨厌人。”
“不是每个人。”巫伍道。
唐如风道:“听说,有人打了皇太孙后逃跑了,现在正在找那人。”
“挺有胆量啊。”巫伍道。
“听说还是个美人。”唐如风笑道:“皇太孙要强掳美人回府,被这位美人打了。”
巫伍并不感兴趣,他问唐如风:“齐国打算出兵了么?”
“太子病重,齐王年迈,无心打理此事。”唐如风道:“不过想让齐国出兵,还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巫伍问。
唐如风的目光越过巫伍,说道:“让皇太孙向齐王说明此事。”
“走,去找他。”巫伍道。
唐如风摇头,说:“威胁当然不行,美人计倒是可以。”
巫伍不耐烦道:“怎么都爱美色,去哪儿找美人。”
唐如风道:“你身后。”
巫伍转身,看见紧那罗和法净正站在自己身后。他知道唐如风心下有意要让紧那罗来引诱皇太孙萧昭业,心下涌出一股怒火,回头怒视唐如风。
唐如风捋了捋胡子,道:“不过,你的美人把皇太孙给打了,这招似乎行不通了。”
巫伍双眼一亮,问紧那罗:“你揍得?”
“我揍的。”紧那罗道。
巫伍一副“吾儿真棒”的表情看着紧那罗,勾了勾嘴角,道:“看来在只能去洛阳碰碰运气了。”
唐如风自知没有办法阻拦巫伍。巫伍的心中没有天下没有苍生,他只管找傀喜和巫真,巫伍的性格也实在说不上好,唐如风只得点了点头,提醒道:“莫要打草惊蛇。”
“我知道。”巫伍道。
与此同时,想要去洛阳当然还有巫柒和百里。
此时,二人已经走到了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