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牛抓住一根盘龙柱,喊道:“睚眦!救我!!!”
睚眦踩住蓐收的肩头,奔向囚牛,但蓐收胡乱挥舞的刑天斧已经劈砍了过来,睚眦被斧头的威力砍了出去,凌厉地气势砍向了囚牛。
囚牛大喊:“完蛋了!”
囚牛闭上眼,等待着死亡,但半晌后,发觉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他缓缓睁开眼,就见祖龙挡在了他面前。
山柱咔嚓一声断裂开来,紧接着,所有的山石都哗啦啦往下掉落。
朝风大喊道:“不好,山要塌了!”
睚眦望着祖龙,嘴角慢慢往上翘起来,喊道:“父亲!”
祖龙发出一声鼻息,龙尾扫开蓐收,卷住自己的三个孩子撞向山壁,从山腹中出去,扶摇直上,飞向天空。整个火焰山的山头像地动一般陷落下去。
睚眦喊道:“父亲!”
祖龙哼了声,问:“天人在哪?圣女娲在哪?”
“父亲……”囚牛叹了口气,道:“天人在那一战之后就已经去往天外天了,现在这个地方被人给占领了。”
“是的。”睚眦道:“是傀喜让我来找您,放您出来。”
“傀喜……”祖龙问:“是大巫?”
“对。”睚眦道:“当年,他想要放出山河图内我们的同族,被人类和天人给驱逐了。”
祖龙问:“他现在何处?”
“黄河中下段的洛阳。”睚眦道:“这几百年,外面发生了很多事。”
祖龙没在言语,往洛阳而去。
睚眦望了眼朝风,两人相视一笑,将这些年这方大地发生的事情与祖龙娓娓道来。
另一边,巫真带着袁子鸩走了左掖门,左掖门的守门看着两人进入,带上兜鍪,只是他们露出了藏在衣服后的尾巴,左掖门已经被异兽占领,巫真而后从长乐门走至玄武门,傀喜守在玄武门中,他看了眼袁子鸩,将精魄拿出给了袁子鸩,随后二人跟着袁子鸩进入曜一城,最后顺着洛水走入了一片废墟中。
这里在王宫的最西北方向,地势处于最高,曾经这里是袁子鸩的观象台,而今已经成了废墟,观象台上全是积水,绕着观象台而建的木栈道也已经腐朽不堪了,一脚踩上去甚至有坍塌的危险。
巫伍和天犬躲在一颗树后,巫伍看着袁子鸩拾阶而上,抬脚想要跟上。
天犬按住巫伍的肩膀,摇了摇头,说:“他很敏锐。”
天犬和巫伍穿着禁卫的盔甲,两人认识不久,也没什么话可说,巫伍因其是百里的哥哥,故而以为他和百里一样好欺负,他对天犬道:“不会让他们发现。”
天犬按在巫伍肩膀上的手紧了紧,说:“异兽对大地的感知,比你们巫要强得多。”
语闭,巫伍看见赤焰兽走了出来,跟在了傀喜的身后。
赤焰兽似有所察觉,回头往巫伍和天犬的方向看了过来,两人连忙收回脑袋,看了对方一眼。
巫伍道:“你比你弟弟靠谱多了。”
“你却没你师弟谨慎。”天犬道。
巫伍撇撇嘴,不置可否。
天犬又对巫伍道:“注意你的师父。”
“阿真?”
“巫柒让你盯紧他。”天犬道。
“他总是防备过当。”巫伍道:“当初他想杀了阿真。”
“不是没有道理。”天犬道:“他做事一向有道理。”
“你这么信任他。”巫伍问。
“犬的天性。”天犬回头看了眼,说:“能感觉到谁比较靠谱。”
巫伍抬了抬眉,也回头看了眼。傀喜此时已经上了观天台,可他只是站在观星台上,没有动作。
巫伍抬脚先走了出去,他没有走盘龙梯。
这里的观星台和仙山之上的观星台如出一辙,中间以四根龙柱相托着,木制盘龙提顺着圆柱形的观星台扶摇直上。
盘龙梯已经腐朽了,走上去会发出声音,赤焰兽很敏锐,巫伍和天犬只能攀爬着龙柱。龙柱上有盘龙的雕刻,容易攀爬。
两人爬到了顶端,抬头看过去。
观星台的台面有很多地方也已经腐朽了,因是木制,很多地方都有了窟窿,巫伍和天犬两人抬头顺着窟窿往上看。
傀喜问袁子鸩:“图在哪?”
“光会引导你。”袁子鸩道。
袁子鸩的双目浑浊,看上去有些呆滞,看样子他被傀喜操控了。
等第一缕阳光到来,袁子鸩抬手,走到被阳光波及的地方,翻开一块青石砖,拿出了山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