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渠感叹了一句真是年少血气方刚,怎么捏了一下脚,都能……
楚临渊在旁边垂着眼,看着被褥里露出来的羊脂玉一般白净的脚趾,向上又对上那张红唇,气息收敛了,身边一截藤蔓不知道何时冒了出来。
没一会儿,床榻上的人掀开了被子,脸上被捂的布满红晕,冷白的指尖捏紧被沿,朝他瞥了一眼过来。
眼里勾出来万种风情。
……
沈风渠和楚临渊在客栈胡闹了几日,后面身上不疼了,便出发去了偃月寺。
不过他估计无俦和无佑是都不在的,这两人经常四处去游历,一般不在寺庙里待着。
到了偃月寺里,钟声不断回荡,庙里沾着香火气息,沈风渠摸了个空,无俦和无佑都不在寺里。
偃月寺的住持对他道,“无俦已经许多年没有回来了,至于无佑,前些日子出去的,过几日可能会回来,到时你们再过来寻他也不晚。”
沈风渠向住持道了谢,又问道,“赵长老前些时间可曾来过?”
住持道,“赵施主……三个月前来过,早就回去了,他可是出了什么事?阿弥陀佛。”
沈风渠闻言没有再说什么,扯了个谎过去,和住持道别,同楚临渊又回了客栈里。
他在客栈里看了卷宗,又去那些死人的人家里跑了一趟,基本上大部分人家都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死者都是莫名其妙的死了。
没有征兆,查不出凶手,成了陈年旧案。
“你为何想要查这件事?”楚临渊在一旁看着他看卷宗,开了口。
他的意思是此事完全可以交给别人来查,没必要亲自过来为这事跑一趟。
沈风渠其实过来主要是为了找无俦,问一些事,以及魔君印相关的,来查这桩案子只是顺手,不过想了想,他没有告诉少年。
“终归是要查的,能早查出来最好。”
楚临渊看了一眼他桌上的卷宗,淡声开口,“此人自视甚高,将良善刻进骨子里,修为也在一众仙门之上,又与偃月寺脱不开关系,这般数下来,能有几人?”
沈风渠按照他说的,脑海里划过来几道人影,微微蹙了下眉,“事发在颛明镇,离偃月寺甚远,不一定是和偃月寺有牵扯。”
他这般说着,突然想起来了,如今事发的三个地点,偃月寺、颛明镇,还有之前天水脚下的一个镇子里。
查出来同时去过这三处的,基本上就能找出来答案了。
只不过这种办法很麻烦,听旁边的少年突然又道,“你可以传音给天水的掌门,问问如今谁在他那里。”
沈风渠看向他,“什么意思?你为何知道的这些?”
楚临渊垂着眼,去碰他的墨发,没有说是如何知道的,开口道,“猜测罢了,天水脚下的镇子里,下一趟去的应当便是天水。”
当时他们离开的时候,还没有人过去,既然是当世大能,如果过去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沈风渠明白了,当天若不是他碰到死了的店小二,也就不会回去,所以此事……其实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那人应当是不知道的,所以会去天水,也就无所顾忌。
楚临渊几句话,让他心里有了些许答案,他捏了一道紧急传音咒给天水掌门。
“沈峰主可是有事?无佑已经走了……只是说前一阵子出了邪崇……也不知道是什么邪崇。”
沈风渠捏碎了传音咒,轻声道,“无佑盛名在外,应当不会是……”
楚临渊把卷宗翻到了后面一页,上面记录的是一个魔修和人类的孩子,刚出生没几年就被人杀了。
“是与不是,到时去查便知。”
“有些人的所谓良善……不过是假仁假意罢了。”
沈风渠看向他的眼底,发现了一些他看不明白的情绪,他扯了扯少年的袖子。
“你怎么感慨这么多?”沈风渠又捏他的手指,“我们去查了便知道了,若真的是他,到时仙门必然不会容他,会给予他惩罚的。”
楚临渊唇角微微绷直,问他道,“师尊这般信我吗?”
“自然是信你的,”沈风渠拽着他坐下来,对他道,“师尊是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你说的我都会信,只是说的都是猜测,我们要找到证据才行。”
更何况,如果真的是无佑,那么在天水说的邪崇估计就是楚临渊,很有可能对楚临渊不利。
毕竟把认为是恶的一方都杀了,那么对于是邪崇的楚临渊,无佑说不定也会动手。
他们要尽早查出来才行。
楚临渊定定的看着他,轻声“嗯”了一声,“就算是他,师尊也不用担心他来找我。”
沈风渠下意识地问,“为何?”
“因为他看见我……自己就会疯的,”楚临渊垂着眼,语气里带着嘲讽,“给别人算了一辈子的命……他是不允许自己有差错的。”
“认定了我是邪崇,认为我日后会屠戮仙门……若我没走这条路,他就会开始否定自己。”
他尚且不知……很多人的命,是没法算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卦不可算尽,天道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