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燃。”纪望压低了声音:“看着我,再说一次。”
任燃拧眉把脸转向纪望:“你找我就是为了谈他是吗,没有别的事情好说?”
纪望被任燃的语气冲得一怔,任燃继续道:“我说不是你又不信!”
“我没有不信。”纪望缓和了语气:“那祁天是怎么发现祁薄言是alpha的?”
“祁薄言自己露陷的。”任燃站起身:“行了,我不想再提他了,一会还有事,先走了。”
“等一下。”纪望急声道:“你……知道薄言当年被祁天关起来的事吗?”
任燃握着门把手的动作一停,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关起来?”
见任燃面上的惊讶不似作伪,纪望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他出了一手的汗:“他把薄言关在他的私人医院里,不停折磨他……”
任燃震惊又愕然:“怎么可能,祁薄言好歹也是祁向南的儿子,他被关起来,祁向南不管吗?”
很快任燃就意识到什么:“你觉得是你害得他被祁天关起来?”
纪望没说话。
任燃握紧了手机:“你问我知不知道祁薄言被关起来,是在怀疑我早知这事,却瞒着你是吗?”
纪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觉得我和祁天一伙的,害了你的心上人!”任燃大声道。
这话就是纪望也不晓得该如何反驳。
纪望不知道任燃到底对当年的事知道多少。
但祁薄言曾说过,祁天做的很多事情都瞒着任燃,这事任燃或许真不清楚。
他这一问,倒挺伤人心。
小旭刚把买来的咖啡提回来,就发现他要招待的对象从休息室里冲了出来,怒气冲冲地走了。
他小心推门,纪望坐在椅子上,头疼地扶住脑袋。
小旭把咖啡放下,没多问。纪望伸手摸兜,小旭提醒道:“哥,你才退的烧,别抽了。”
纪望停了动作,他问小旭:“如果你把朋友冤枉了,该怎么做?”
小旭:“当然是道歉。”
“对方不接受呢?”纪望说。
小旭:“那就一直道歉到那个人消气为止吧。”
纪望需要道歉的人冲出了休息室,来到楼梯间,直到四下无人,他才停住脚步,打开手机,犹豫地拨出了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打通的号码。
正是这个号码,在中午的时候给他发了短信,跟他说,纪望有可能会找他。
要是纪望有问关于当年的事,就告诉纪望否认的答案。
最底下还备注了短信人的姓名祁薄言。
任燃收到这个短信时,甚至想把手机砸在祁薄言脸上,心想祁薄言凭什么使唤他去骗纪望。
难道以为他会听他的?
可是祁薄言要求他骗纪望的事,不是订婚。
那事的真相他知道,那天同样在包厢里的方盛云,包括至今躺在病床上的祁天都知道。
包厢里属于祁薄言信息素散开的那刻,祁天瞬间扭曲的神色。
他现在才明白,祁薄言为什么会要求他骗纪望。
因为他们都在乎纪望,才会别无他选地欺骗。
他是他们都想保护的人。
电话接通,是祁薄言的声音,不是很流畅,说得慢吞吞:“他找你了?”
“嗯,我按你说的,跟他说了不是,纪望不一定会信。”任燃倒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和祁薄言心平气和地说话。
而此时此刻,他们都有共同的目的,可以暂时缓和针锋相对,冷静谈话。
任燃犹豫地问:“你……当年被祁天关起来了?”
祁薄言静了一会,挺刻薄道:“你去问祁天吧。”
任燃一窒,强压下火:“关在哪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祁天的那家医院,在他成为植物人后就被爆了出来,里面非法拘禁了很多人,使用的治疗手段也颇为可怖。
甚至还有人经受不住折磨自杀了。
要不是祁正松出面压下这件事,加上医院的负责人祁天已经成了植物人,说不定还要闹得沸沸扬扬,上社会新闻。
祁天为什么会开这样一家医院,任燃至今都想不明白。现在只觉得汗毛倒立,说不定祁天就喜欢看人受折磨的样子。
任燃和祁天自小一起长大,虽然在任燃面前,祁天一直都挺正常的。
可是私下玩得疯狂,甚至是床上爱折磨人的癖好,任燃都有耳闻。
以至于方盛云和祁天订婚后,每次见到祁天都面白如纸。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祁天成植物人后,祁薄言就跟方盛云订婚了。
没想到祁薄言竟然进过那种地方……
任燃闭闭眼:“你不会因为这恨望哥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笑,好似都不屑回答任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