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望洗过澡后,换上了祁薄言的浴袍,没系,就这么敞着走到了客厅。
这个别墅没有窗的好处,他现在意识到了,就是无论如何,在这个房子里做什么,哪怕是在客厅里乱搞,都不用担心被拍到。
纪望湿着头发,手里拿着水杯,掌心几枚药片,来到沙发前监督祁薄言吃药。
祁薄言睡眼惺忪:“一会吃。”
纪望把药片塞在嘴里,祁薄言注意到他的动作,眼睛瞬间睁开了,不等祁薄言反应过来,纪望便俯身吻住了祁薄言的唇,将那几枚苦涩的药片渡到了对方嘴里。
祁薄言迅速地把药片从纪望的舌尖上卷走,推开纪望:“这个药对正常人是有影响的,不要乱吃。”
纪望把水杯递给祁薄言:“是吗。”
他不以为意的模样,成功地引起了祁薄言的不悦,祁薄言不接水,直接把嘴里的药片咽了下去:“下次不要这么给我喂药。”
纪望把水杯放下:“知道了,别生气,快收拾一下,李风马上就要来接你。”
说完后,他将腰带束上,将湿漉漉的身躯藏进了浴袍里。
祁薄言这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怎样一副大好春光,纪望旋身离开,祁薄言只来得及碰到那缎面质感的浴袍下摆。
空气中残余着沐浴露的香味,祁薄言不知道纪望是不是故意,仗着没有柴,使劲点火,反正烧不起来。
而此时的纪望,脑子里却是一点旖旎的想法都没有。
纪望舌尖的苦味挥之不去,他在想,这么苦的药……祁薄言吃了许多年。
他知道他现在的心态不好,不够积极,已经过去的事情再纠结都没有意义,应该珍惜当下,更疼祁薄言,如他所说,甚至给予婚姻的承诺都可以。
祁薄言当年离开他,是迫不得已,没有不爱,甚至比他想象中对这份感情付出的还要多。
这些年来,不只是他一个人念念不忘。
但现在看来,纪望情愿祁薄言分手后不来找他的原因,是因为不爱。而不是因为被关起来,生了病,……还担心害怕碰碎了他,所以迟迟不敢靠近。
今天纪望在翻陈百和的剧本时,看见了祁薄言曾经留在剧本上的字句。
同样的疾病,一样的分手重逢。祁薄言认为陈百和不敢接近女主的原因,是害怕病情影响到对方。
祁薄言也是这么想,所以才等病好了以后才来找他。
但祁薄言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变心了呢,他与别人在一起了,祁薄言该怎么办?
这简直是不能想的,一想到心脏就酸痛,阵阵难受。
诸多念头,在脑子里繁杂地充斥着,吵吵闹闹,几乎叫纪望无法静心一刻。
睡眠质量极糟,影响身体质量,一个礼拜前的低烧绵延到了今天,还是未好。今日在形体课上例行上称,还瘦了五斤。
小旭惊呆,红姐致电,问他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正在绝食。
纪望没有绝食,他只是吃得少,用餐时还要反复翻看李风发来的住院视频。
瞧祁薄言溜达看书,吃饭睡觉。一日五段视频,每段长达三分钟,纪望还嫌不够。
恨不得化作监视器,把医院里的祁薄言持续记录。
再这么下去,怕是他要先变成一个变态了,纪望苦恼地想。
网上关于订婚的风波随着各种辟谣的消息渐渐消退,方盛云的新电影即将上映,这次事件就被定性为恶意炒作。
薄荷们攻占了方盛云的微博,还搞了个方盛云滚出娱乐圈的关键词。
纪望不知道祁薄言到底和方盛云谈了什么,方盛云那方除了那日公告,再无发博,对网络上的形式也没作出任何反击。
可毕竟订婚是真,逼方盛云太紧不好。要是对方不顾威胁,硬是要把订婚的事情锤死,那对祁薄言没什么好处。
听李风说,祁薄言还抢了方盛云数个代言,包括一个重要的影视资源。
在送祁薄言去机场的路上,纪望对窝在他怀里的祁薄言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祁薄言目光危险:“谁让他跟你胡说八道。”
纪望本以为祁薄言与方盛云是有别的恩怨,怎知竟然只为了这个:“就为了这?他胡说八道的那些我又不信。”
“他存心让你难受不是吗?”祁薄言摸上纪望的脸:“谁让你难受,我就叫他难受。”
纪望不知该说什么,教训不是,夸也不是。性格极端,知错不改。
“行了,你别再折腾他,各退一步。当年……他把你从医院里救出来了,不是吗。”在这点上,纪望还是很感激方盛云的。
即使方盛云对他怀有恶意,这也再正常不过。方盛云是祁薄言的未婚夫,他是祁薄言曾经的前男友,如今的现任。
要是方盛云喜欢他,那才奇怪。
迟疑间,纪望小声问:“他喜欢你吗?”
祁薄言露出了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怎么可能,他当时会愿意和我订婚,是因为在祁家的孙子里,除了我以外,只有十六岁和六岁的。他那会都二十三了,合适的对象只剩我。”
“而且他曾经是祁天的未婚夫,已经被标记过,祁正松的私生子,也就是我二伯不同意自己的儿子和这样的对象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