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官,楚之。
“这是你报备的三支特制营养剂,一个月记得注射一次。”楚之把记录本往前一展,递给了他一支笔,“顺便签下字。”
盛濂站起身接过笔,笔尖闪烁的光芒散落在他制服左侧的胸牌上,打亮描摹出金边勾勒的字。
执行官,盛濂。
他脊背笔直,穿着干练的黑色制服,黑色的裤脚被紧紧裹在靴子里。
盛濂迅速在右下角签了字。
他们这些人和普通人并不同。
如果不能及时摄入研究官研制的营养剂,就会体验到重复七天、难捱煎熬的病。
所以如果不想哪天突然死了,就必须按时注射营养剂。
楚之接过记录本:“你这家伙最近怎么鬼鬼祟祟的,来厅里跟做贼似的,上班踩点来下班踩点走,一点不含糊。怎么,你得罪人了?”
盛濂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我能得罪谁?”
楚之嘴角一抽:“你得罪的人还少?”
盛濂罕见地噎住。
因为他想起来最近确实得罪人了,还是他们执行官的大领导......
意识逐渐放空,四周景象轰然崩塌扭曲成碎片,走马观花似的旋转一阵后,重构起过去某个时间点暧昧的环境——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脑子混乱一片,心脏在酒精的刺激下剧烈跳动。
迷糊之中他双手抱住了对方的脖子,偏头亲了过去。
从肩窝一直向上延伸,颈侧、脸颊、最后是嘴唇。
他感到对方愣了片刻随即迎合上来,手指交缠,安静的环境中只有急促的低喘和缱绻的温柔。
在失去意识之前,盛濂只听到对方低沉沙哑的嗓音:“以后别喝酒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都快疯了,他从小就有个怪癖,喝醉酒后爱亲东西。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妈妈蔡宁宁女士哭着拉他叫他别再亲狗了,一边哭一边拍照,第二天蔡女士朋友圈还多了张儿子醉酒亲狗图。
但有了前车之鉴,盛濂还是死不悔改,并怀揣着“多亲次狗没什么大不了”这样嚣张的想法。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这次亲了个男人。
盛濂怀着忐忑的心,见到了那个倒霉蛋——
鹿听的唇微肿,带着点诱人的红。
这之后,盛濂见到鹿听就躲。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躯迈着懒散的步伐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把视线集聚在他身上。
盛濂脊背僵了僵,然后飞快从旁边拿起本书遮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