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瑞霖回想了一下, 点头：“是叫这个名字，每个字也对应得上。”
边行舟按下悸动的心脏, “那这些罐子里，有一个是贺长官？”
景瑞霖困难地吞咽了一下：“不知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 难怪联盟怎么也找不到他。”
鹿听眯了下眼，指腹拨划过第一页。
日记本泛黄陈旧, 每页都像被浆糊黏在了一起，翻得相当困难。钢笔的墨水洇在干巴巴的纸张上，拖曳出细长的笔迹。
1989年3月25日暴风雪
这该死的暴风雪已经下了整整两天了，好在有楚先生收留了我们, 让我们有了一个暂栖的居所。
楚先生人很好，每天都会给我们准备好早餐和日常的用品。但是他很忙, 经常一整天不见人，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总是在晚饭时候出现, 和我们聊一会儿就又消失了。
别墅很大，我们带了实验器材来，因为手头工具缺失，研究的过程很困难，但好歹有一些进展, 也可以消磨一下时间。
真希望这暴风雪可以早点过去。
1989年3月28日暴风雪
最近楚先生有些奇怪，经常暴跳如雷，对一张照片自言自语。我们安慰他，他还会把我们赶出去。
但到了晚饭时间，他又会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和我们聊天吃饭。安妮和我说，她有点害怕，感觉楚先生这个人患有精神分裂症，她想走了。
我安慰她说，是她想多了。楚先生可能是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他收留了我们，我们不可以对他胡乱揣测。安妮答应了。
1989年3月29日暴风雪
安妮今天一直走神，我问她怎么了，她突然疯叫了起来，说外头根本没有下暴风雪，楚先生也压根不是什么好人，让我们赶紧逃。
我第一次见到她情绪这么激烈，不得不正视一下这个问题。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但她不肯说，只一遍遍重复暴风雪是假的，楚先生是坏人，一定要逃跑，迟了就逃不掉了。
直到这儿，鹿听翻页的动作顿了顿，日记本中间有锯齿状的撕扯痕迹，很明显缺失了几页。
他翻到最后一页，上面隽雅温润的字迹变得潦草离散起来——
1989年4月1日暴风雪
楚先生把安妮藏起来了，我哪里都找不到她！
景瑞霖摸着下巴：“这中间被撕的几页，正好把最重要的线索撕没了。”
边行舟嘶了一声：“这安妮是个谁，贺长官的女朋友？”
“对啊。”景瑞霖笃定地说，“他俩交往好几年了。”
边行舟瞅了他一眼：“你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