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听记得他,是第二行动小组的成员。
盛濂把枪扔在旁边,撑起身半蹲在一人宽的冰墙上,跳到了船舱上。
他破门而入,拔起随身携带的枪啪啪打倒几个雇佣兵,强硬地拖起还在怔愣的鹿听。
他一边护着鹿听一边往后退,指节微叩,弹无虚发地击毙了几个人。
他拉着鹿听跳上冰墙,冰墙急速远离游轮。
盛濂拿出对讲机:“015撤退,按原方案进行。”
这话一出,原本埋伏在附近的两个行动小组倾巢出动,迅速占据优势地点,掏起枪扫射排布的雇佣兵。
下一刻,游轮轰然炸裂,浓黑的烟浪吞没了四分五裂的甲板碎片,余波在海面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艘巨轮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盛濂臭着张脸,说出的话却是:“这次任务结束,一起去吃庆功宴吧?”
鹿听心脏忽然剧烈跳动了一下。
......
长官厅里的所有人都和普通人不同。
世界送给他们无限的祝福,他们拥有别人所不能企及的能力,甚至还有漫长得没有尽头的寿命。
但是他们的父母不同。
他们都是普通人,一般穷尽一生都仅达长官寿命的十分之一,所以很多长官的父母都是逝世状态。
不过这些长官当时都有了可观的经济收入,即便父母不在了,他们也能照顾自己。
但是鹿听不同,他从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留给他的只有银行卡里冰冷的数字。
他还小,所以被之前连见都没见过的亲戚收养了,但待不了多久,这家人就会把他送去另一个亲戚那里。
他辗转过许多不同的家庭,有过很多所谓的家人,但是最后双方的关系都不得善终。
这些亲戚的目的显而易见,为了鹿听父母余下的财产利益,瓜分能得到的一切。
等把他价值榨得不能再榨了的时候,再丢出诸如此类的借口——
“家里孩子太多了,有些时候不能照顾到你,我给你联系好了你的姑姑,明天你就去她那里吧,她家境宽裕,不会委屈你。”
然后把他像物品一样转交给下一个人。
那仅仅是个披着体面的外衣,实则拙劣不堪的借口,但仅凭这一点,就能冠冕堂皇地把他丢弃。
他没有真实的参与感,只是随波逐流,默默看着别人怀揣恶意的施舍和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