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标记
江铮像被人闷了一棍子，猛地清醒过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桑谨的脸，忽然笑得难堪。
“抱歉，是我唐突了，我认错了人。”他顿了一下，目光闪烁不确定地猜测道，“你是，阿容的弟弟？”
桑谨没回答他的问题，只固执地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江铮缓缓说道：“我们在一起过……他没和你提起过我吗？”
桑谨神色不变，回答得毫不留情：“他从没提起过任何人。”
江铮抿唇笑得勉强：“他现在……还好吗？”
桑谨的面容忽然像是陷在一片沉痛的迷雾中，眼神却清明坚定异常，他像在说别人的事一般，轻描淡写很是无所谓地说了句：“他早就死了。”
江铮先是惊诧，继而是难以置信，眼中浮现出不似作假的痛色：“怎么会……他，他怎么会……”
江铮还没来得及接受这个事实，桑谨已经侧过脸不再开口说话，一副丝毫不愿再多提起这件事的模样。
邢毅看出桑谨的不情愿，适时地凑了上来，挡在桑谨面前，打断江铮的追问。
江铮强颜欢笑应付着邢毅，但他的目光却始终都没有从桑谨身上离开过，仿佛有千言万语想问。
桑谨却连正眼都没有留给他，而是站在邢毅后面扯了扯邢毅的衣角。
邢毅随即清了下嗓子，和江铮讨论的内容便从军国大事硬扯到失踪的莱诺身上。
江铮滞了一下，似是在思索，最后却一语惊人道：“你是说小晨的那个Omega？他已经把人带回去了。”
邢毅没听明白，正稀里糊涂的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连方晨也掺和进来了？
桑谨却在后面突然出声：“他不是谁的Omega，他是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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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就要来咬我的脖子！”
莱诺坐在沙发上抱着牛奶瓶，一边喝着一边后怕地给方晨讲述当时的情景。
方晨从厨房里出来，把煎好的鸡蛋放到他面前，然后坐在他旁边一招手：“过来，让我看看。”
莱诺咬着嘴唇难为情地慢慢挪到方晨的身边，低下头暴露出自己脆弱的后颈。
方晨伸手摸上他的后颈，莱诺不自觉抖着，方晨干脆把他抱进怀里一边低声安抚一边仔细地摩挲他颈后的腺体。
方晨检查完后轻轻拍拍他的背：“没事儿，没有被咬破。”
他说完又稍微靠近了一点判断他的信息素，却没有闻到一点味道。
“你打抑制剂了？身上怎么一点信息素的味道都没有？”
莱诺僵着身子不敢动：“我自己的已经失效了，是后来他们怕出意外又重新给我打的。”
方晨嗯了一声，松开了莱诺，指了指桌上的空瓶：“还喝吗？”
莱诺亮着眼睛点点头：“你这里的牛奶好甜呀，比我以前喝过的都好喝！”
方晨笑笑：“那肯定，我加了点私料的，以前他不好好吃早饭，这就是专门给他……”
方晨忽然僵硬地说不下去，表情困惑了一瞬，而后毫无预兆的，猛地站起来恼怒地一脚踹翻了桌子，接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开始看见任何东西就摔。
莱诺神色茫然不知所措，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牙齿打着颤缩在角落里。
方晨觉得自己停不下来，他觉得生活里的每一处都残存有过去的痕迹，几乎神经质地强迫自己去把那些痕迹都清理干净。
不顺眼的，不喜欢的，惹人烦的，全部都要清理干净。
方晨狂风骤雨般地把东西砸的零零落落，终于觉得能够放下心来，才慢慢镇定下来揉着眉心坐回沙发上。
他闭着眼喘气，垂下来的手往下淌着血，是不知道刚刚打碎了什么被利器划伤的。
血液中的信息素浓郁，悄然而散。
方晨缓了一会儿睁开眼，望着一地的狼藉，头脑还不是非常清醒，他转过头去找莱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