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血债血偿
方晨想不到自己会在这种地方再遇见那人。
穆琛的脚上拴着粗长的锁链，身上衣不蔽体血迹斑斑，咬痕抓痕遍布，没有一寸干净完整的地方。
污浊不堪的空气中似乎还四散着他信息素的味道，让人生腻。
他看到莱诺和方晨同时出现，仿佛没看到方晨一般，第一反应却是跪趴过去在莱诺面前磕头求饶。
莱诺居高临下，笑吟吟地转头向一旁的方晨介绍道：“这是我最喜欢的小动物，这畜生以前很不听话的，但你瞧，他现在多可爱啊。”
莱诺说着，突然厌烦地一脚踢开他：“我时常会惦念他，会忍不住想怎么才能让他活下去却又让他生不如死，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不是他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能恶毒到这种地步。”
方晨看着莱诺，又转过头去看被折磨得已经失去理智的穆琛，仿佛灵魂出窍，瞬间失语不能言。
他久久才被惊醒般开口，盯着脚边的穆琛，话却是对莱诺说的。
“他……罪有应得。”
莱诺微微有些讶异，满不在乎道：“你恐怕不知道我是怎么对待他的……我这里关着的Alpha每一个都尝过他的滋味，每天都要被迫发情，人人视他为玩物，而且他这一生余下的日子，都要这样过，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
从前只会让人想要怜惜保护的莱诺，现在却让人后背生寒，阳光下平静的大海终于在暴风雨中化身成吞噬一切的怪物，恶意滔天。
方晨忽然膝盖一弯，双腿触地咚的一声跪在莱诺面前，恳求着：“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是为他求情，只是因为所有的事情因我而起，不是我他也不会去伤害你，不是我你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恨，冤有头债有主，我随你处置……求你，放过你自己…”
莱诺轻轻挑眉，没有理会他的请求，而是神思难测地问了一句：“你是说过你爱我对么？”
他若有所思地想着，极为不解：“为什么呢，没有道理啊，你连从前的我都不爱……”
他敛起表情，现出一个诡秘的笑：“又怎么会爱如今人人都恨的我？”
方晨并不露怯，几乎算是不合时宜地唐突剖白道：“无论什么样的你，我都愿意爱你，不是为了愧疚不是为了补偿，我嘴上说爱过的人很多，可真正放在心上的却只有穆琛和你。”